“哼,你就不能改改你這土匪脾氣”沈凌一笑。
霍刀一笑道:“你還真是天生是刀客家族的女人,燒紅的烙鐵落下,即便一聲不啃”。
“嘻嘻那不怕給你丟面嗎?”沈凌吃痛倒吸了兩涼氣。
回到屋中,霍刀和霍南枝細心替她抹狍子油,這狍子油可妙藥,不但能減輕烙傷的痛楚,三日後便可痊癒。
臘八一過,步入年關,家家戶戶開始熱熱鬧鬧慢活著準備過年、年後秧歌會及各項祭祀活動。下到各佃家中結算一年的租子,清算一年的收成,和棗糕、裁新衣這些那是婆姨間的事。做為刀客家族的男人,三五成群聚在一塊,曬著日頭,抽著旱菸,計劃開春後的活計、買賣。
霍刀卻不太一樣,不喜歡幾個大男盤坐圍坐在小廣場上、樹下,抽著旱菸在那你一言我一嘴瞎扯。他僅喜歡驅馬練武,操練著那些鄉勇,或在到關山馬場在馬群中飛馳上幾圈。
不過連著幾日,他心裡僅盤算著一件事,那就許操,一次在桃花林王母娘娘廟,一次夜襲軍營隱約聽到許操所說的,用幾箱件從媚狐溝裡盜出的寶貝來換一大批軍火,按所言的時間推算再有三五日便要交接,可現在卻毫無頭緒。交接地也許在關口,也許不是?前來秘密交接的是誰?
臘月十三,沈凌和霍南枝正在那清水洗臉梳水,還特意拿出雪花膏抹臉。當然,今天是每月縫三的集日。這十里八鄉趕集的彙集之地,自然有著旱碼頭之稱的十里鋪大街。每逢集日,這裡的人均會早早的吃了飯,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婆姨女子們用一盆清水洗臉梳頭,然後在臉上抹上點妝膏。吆三喝四、呼朋喚友、三五成群、結伴而行。彎彎的山路有坐架子車的、有牽毛驢的、有拉羊的,老漢們帶著瓜殼帽,老婆們穿著對襟襖,年輕的姑娘媳婦手拉手。有打油紙傘的,有戴草帽的。七溝八岔的人們,像一條條小溪,湧向一個目的地——十里鋪。
霍刀無耐被二人哄著,只要親自套馬車,候在院門外,領著她們一同去趕集。
“咦”的一聲,正當,霍南枝和沈凌一人揹著一花布包有說有笑的出來。
不等紛說,一人慌慌張張飛步跑來,後面還跟著一輛帶著黃土飛楊的馬車,這人霍刀和霍南枝自然熟悉,那是有著姻親的高家叔子,高明仕的弟弟,高明浩。這兄弟們完全傳承了其高成禮的性格,自視高雅,卻是盈弱,欺軟怕硬的主。
得家於祖蔭,繼承了祖上的織布染布訪營生,十里鋪和隴縣均數間綢布莊,隴縣在數代下來均是八渡槽高家莊一大富戶,坐擁兩三千畝的田地。
高明浩純粹是那種自視家中殷實,整日遊好閒,逛園子,唱堂會,上茶樓、妓館賭檔的敗子家一杦。見他如此慌張的還是頭一回。
霍刀十分不屑這號敗家玩藝兒。冷呸了一句:“耗子,被狗咬了”。
高明浩深喘了幾口氣說道:“比被狗咬了還要慘,嫂子,大舅哥,這回你靠你了,幫幫我高家”。
霍南枝雖說還未嫁入高家,但以後如何也是一家人,不敢怠慢了,立忙請道:“明浩,室裡喝口水,慢慢說”。
高明浩幾步邁到院中,一幅萎靡不振,連連打前些哈欠,一屁股癱坐在木登上,抹了抹鼻涕,操起茶壺咕咕的灌下幾大口,才是說道:“操,還不是那不是東西的薛胖子”。
霍南枝登著他說道:“你說薛忠雄上回我不是出面幫你調解好了嗎?這回又乍了”。
要說,這薛忠雄那是高明仕和霍南枝是私熟同窗。從小就痴念著霍南枝,至今未能有娶妻,揚言霍南枝未嫁,他不娶。
但這薛忠雄雖說長在薛家溝的佃戶之家,但憑著他的勇猛、精明、不怕死的勁頭。早年領著一般子兄弟,愣是賺下了一大筆錢,回鄉“光宗耀祖”,在十里鋪一連買下十數間門市,開設大小十數家煙館、茶樓、酒樓,還辦了一家洋行,經營往來生意。
他是如何發財的,沒人知道,只知道出鄉幾年,認識很多場面的人物,其中自有一位是黨司令的副官是的拜把子兄弟,連那蔡九毒也要對他禮讓三分。幾年間便成了這行走在街面上的最有勢力的一霸。
高明浩啐一口,罵道:“哪跟哪,這薛胖子表面答應的好好的,這倒好,還沒出月呢,又設了一計,想吞了我們那幾間鋪面”。
“薛胖子熊玩藝兒,怎能說一套做一套走,我正好上街,幫你再問問他去”霍南枝的憤憤的噴了一句。
便就拽著霍刀上馬車,催促著他十里鋪飛馳而去。
這自古是兵家要地,是多省來往商貿的交匯流通的匯通的隘口關塞。不過,此時的十里鋪遠沒有當年的繁華,關山和吳山山上數十土匪,又有軍閥橫徵暴斂,民不聊生。
十里鋪半掩在一望無際的在槽灘那三里桃花林北側關山腳下灘谷之中,也是八渡鎮的所在地。
從甘泉寨至十里鋪,驅馬車也就個把小時,便能到達。集市外是那些牲畜交易場,那賣騾子賣馬的,賣驢賣牛賣羊賣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