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回去了,出來幾個小時她什麼氣都消了,她沒帶手機出來大家都不知道她跑遠,先不管莫天賜會不會擔心她,最起碼周姨會啊。反正莫天賜一直是那樣的性格,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其實說到底就是因為斯澤的關係他才這樣生氣。
而他才警告過她,現在她又和斯澤在一起……
安好內心的不安再次騰了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又殺出一個路人甲拍照,然後拿給莫天賜看。
她剛剛一跑出別墅區,就看見斯澤的車停在大門口。
一問才知道,斯澤原來是特意過來交些東西給朋友,正準備回家。而斯澤看見她的狀況,一下子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之後斯澤罵了莫天賜兩句,還讓她上車,說走就走,那樣的家也不值得呆。
她當時心裡委屈著呢,聽到有人和她一想罵莫天賜,頓時像找到同盟軍一樣。腦子一熱就跟著上車了,按斯澤的話說,是該給莫天賜一點教訓。
不過現在冷靜下來,她真的想回家了。
“怎麼了?”斯澤明知故問。
“我想……”“別告訴我你想回去了?”斯澤輕飄飄打斷安安好的話,見安好不說話,斯澤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真搞不明白,他都這樣對你了,你怎麼還賤巴巴的趕著回去?!”
賤。
安好看了一眼斯澤,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她剛才是穿拖鞋跑出來的,腳不可避免弄髒了,襯著光潔明亮的瓷磚,看起來確實有點落魄。
很賤嗎。
她不覺得。
在一起確實是難過比較多,但是和他在一起的開心,也是無法比擬的啊。她可以為了那一點點好,寧願忍受很多很多的不好。
但她不覺得這是賤,她只不過偶爾覺得有點委屈而已,但她從來不認為那是賤。
想離自己喜歡的人近一點怎麼了,那些幸福的人肯定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因為她們喜歡的人恰好喜歡她們嘛,但她不一樣。他不喜歡她,所以她只能用更多的愛,讓自己看起來得到的和別人一樣多。
其實相比很多不能在一起的,她有時候還真覺得自己幸福了。
畢竟,她始終留在他身邊。
“安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身邊有無數有女朋友或者結婚的朋友,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女的,會被自己的另一半大晚上從家裡趕出去。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你看看你,”斯澤的手從上到下將安好指了一遍。凌亂的頭髮,及膝的睡裙,上身套著一件薄外套,脖子上有點點點的吻痕:“你這不像一個妻子,只是一個由得男人洩慾完就被趕走的女人而已!”
洩慾。
安好本來平靜的心,聽到這兩個字之後,就像被扔進幾塊重重的石頭,蕩起一圈又一圈極大的漣漪!
她抿著唇,如今連斯澤這樣說,她到底是有多像?
她可以忽略他不喜歡她這件事,但她真的受不了每一次,幾乎每一次他都只為自己舒服的歡愛。
斯澤見安好有了反應,知道自己說的話正好刺激了她。
他知道女人也許並不在意一個男人愛不愛她,但一定會在意自己在喜歡的人心裡只是一個工具。特別是那方面的事,會讓女人心底產生一種特別卑賤的感覺。斯澤向前兩步:“不是不讓你回去,你想回你現在自己下樓打車。但是以後呢,他每次吵完趕你走,然後你跑出去又乖乖的回去?每一次都這樣?你累不累?”
不等安好說話,斯澤又道:“天賜就是從小都被莫家的人給慣壞了,天辰死了之後,雖然他父母不重視他,但莫家上下哪個不把他當寶?呵呵,他這大少爺脾氣,好像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除了莫家的人,還有你,還有漢文。”
“也不是圍著他轉……”安好企圖給莫天賜洗脫,她喜歡他想靠近他是理所當然的。
而漢文也這樣,安好想,應該是之前五月死的那段時間,只有莫天賜推掉一切工作整天不眠不休陪著他吧。
後來漢文從五月的死裡走出來了,莫天賜卻像丟了半條命一樣。他們男人之間從不言謝,總之後來莫天賜說什麼漢文就是什麼,漢文是獨子,莫天賜比他大,兩人更是從小玩到大,下意識當成哥哥,也算正常吧。
安好倒沒斯澤想的這麼……那種感覺她形容不出。
“你還在幫他說話?!”斯澤簡直要被她氣死了,抬手拍了拍額頭:“算了,你早點睡。”
“斯澤,我想打個電話回去,你能借我……”安好惦記著家裡的周姨,雖然有座機,但她壓根不記得號碼。
別墅可以不回,但總得告訴一聲吧,她知道不見人那種著急。
“不借。”斯澤丟下兩個字,難得可以讓莫天賜抓狂,急什麼。
“那你給我開門,我回去。”安好看著他的背影,安好覺得今晚的斯澤有點怪怪的,不像她平常認識的那一個。
斯澤這門也是奇葩,進來要密碼就算了,出去還要密碼。
“不開。”斯澤說完,進了自己的臥室,在臨關門之際說了一句:“就得給他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