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坡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他不會干涉自己的弟子的選擇，如果他真的選擇了慷慨赴死，他絕對支援，儘管在他心裡還是有點黯然的。
其實土冉說的沒有錯，很多事情他如果早說一點點就絕對不會走到這個地步，歸根結底還是他這個當師傅的太不會當了，這三個孩子都很好，只是他沒有教育好罷了。
“抱歉，土冉。之前是師父錯了，既然你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的話，那師父就聽你的吧。至於別的事情，師父不會再問你了，師父想你之後應該還會有舉動吧？師父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再牽扯進來無辜的人了，也不要再增加傷亡了，你跟楊涵……之前做的事情，傷害的人已經夠多了……”
何靖坡乾巴巴的說道，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自己的 徒弟，只能從自己的 角度來說自己的看法，他不希望再看見傷害的存在了，一點都不希望。
土冉笑笑，其實他準備了兩套方案，如果師父道歉了，他就用傷害最小的那套，如果師父沒有，那就最厲害的那套，他不在乎人命，畢竟做壞事做到他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害怕或者在乎了，他點點頭：‘師父，你放心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傷害最小化的。’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給自己師父的承諾了，至於沒有傷害，那是不可能的，既然選擇了做壞事，怎麼可能避免傷害呢？土冉嘆了口氣，眼睛裡多出了一絲絲感念，要是早一點點的話……可惜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呢！
“師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土冉深吸一口氣，跟師父聊起了小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我還是大山深處的一個孩子，幼稚無知，您那會兒上山給我們村子裡的老人家治病，結果一個老人家還是沒能挺過來，我對您可是相當敵視呢……”
土冉不說何靖坡還沒想起來，經過土冉這麼一提醒，何靖坡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絲淡淡的光暈：“是啊，我記得您，你那個時候跟個小猴子一樣，跟在我身邊拿著根棍子，一直在尋找機會對我下黑手。”
“那個時候啊，你們村長勸你，跟你說道理，你怎麼也不願意聽的，最後還是你大師兄跟你說了一晚上的話，你才勉強聽進去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大師兄啊，是個心軟的，最適合帶孩子了……”
“大師兄一直很心軟的，會不會帶孩子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對我很溫柔就是了。”
土冉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臉上多了一絲絲笑容，“師父，您不知道吧，大師兄雖然心軟，但是也是很嚴厲的呢……”
“以前我不肯背書，或者背的不夠好的時候，都是大師兄在找我麻煩，對我很兇，甚至不讓我吃飯，我還記得您那會兒總是說我不好好唸書也就算了，居然連飯也不好好吃。其實我那會兒那是不願意吃飯啊，是師兄不給我吃！”
何靖坡點點頭：“這個我有印象。其實我那些話也是說給你師兄聽的，畢竟你那個時候也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飯還是要吃的，但是我沒想道你師兄會那麼的固執，居然一直不肯點頭給你吃飯。哎，那個時候我忙這教育你的二師兄，實在是忽略了你們兩個了……”
土冉搖搖頭：“這個倒是沒什麼。二師兄那個時候也是剛剛來的，什麼都不懂，您忽略我們兩個我們也是能夠理解的。況且二師兄也確實寬厚，做事情很周到，我們當時對他的到來有一點點小意見，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了，可見二師兄有多麼吃得開了……”
說道這兒，土冉忽然笑了：“其實說起來，最倒黴的還是二師兄了。二師兄的家庭條件比我跟大師兄好太多了。我們那會兒總是坑二師兄呢！也不知道二師兄有沒有跟師父您告狀過！”
“這個倒是沒有的。你二師兄在我面前總是說你們兩個小子的好話，說你們對他有多好。”何靖坡嘆氣，“其實我不是看不出來你們在欺負人，只是我覺得這可能是你們的相處模式罷了，就沒怎麼管，而且你們跟老二之間確實有隔閡在，要是能因為這一點消除的話，也是一件好事。你們之後不是也消除了一些嗎？”
“是啊，消除了一些，不過只是表面上的罷了。大師兄並不喜歡二師兄，連帶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就好像現在我還是願意叫人曉飛師兄一樣的。”土冉彎著眼睛道，“其實叫什麼都是一樣的，怎麼也不會改變他是我師兄的現實嘛。”
“這個確實是，老大不喜歡老二我也能夠理解，畢竟他們兩個都是學醫的，老二的天賦確實比老大厲害一點。但是我沒想到你也不喜歡，我還以為你挺喜歡老二的，畢竟那段時間就屬你坑老二坑的最多了。而老二還樂在其中。”
何靖坡搖搖頭，也是一臉的懷念，那個時候的光陰總是最讓人覺得愉快的，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啊……
“是啊，我曾經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是我後來才發現，其實我也是很嫉妒二師兄的呢！畢竟那樣的天賦，誰都想要啊不是嗎……”
土冉摸了一下臉頰，“而且您那個時候對二師兄格外的照顧，教導的時間也多出我們一倍有餘，那個時候都是小孩子，能比的也就是那些了，我們能不欺負二師兄嗎？”
何靖坡聽了這話，簡直哭笑不得，看來老二的悲慘命運還是自己造成的了？
“你啊，總是這麼說，老二沒喊你們一起上課，我阻止過你們一起聽課嗎？你們自己不願意去罷了，還好意思說老二的壞話呢！要是說起來，我也想好好教訓一下你們了明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好，還偷懶，真的是太鬆懈了！”
土冉求饒：“師父，那個時候誰知道自己沒天賦啊，只是當您不關心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