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蓮說到這裡,趙尤雯明白了,明白了母親為什麼一再叮囑自己,要讓父親換上那身西裝,並且觀察往身上裝了什麼東西,雖然是明白了,但趙尤雯一直在搖頭,認為不明真相的母親所做的這些真的好傻。
“我破天荒給趙科隆買了蛋糕和一身西裝,讓趙尤雯給他送去,當然不能讓他知道是我買的,我叮囑趙尤雯一定要讓他把那身西裝換上,並仔細觀察他往身上裝了什麼東西,結果他只裝了手機和幾百塊錢,然後他就匆忙出門去董玲花那裡過生日去了。這太好了,這說明他並沒有隨身攜帶彩票,那麼彩票就在家裡藏著。他離開後,我滿懷欣喜趕往他的家裡,在趕往的路上我已經料到他不會把彩票放在桌上,或抽屜裡,不會讓我輕易地找到,但我自認為不管他藏得有多深,有多隱蔽,我都能找得到,我自信心十足。可是,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所料,趙科隆竟然把門鎖換了,換成了智慧鎖,當時我快被氣炸了,恨不得掄錘把那扇門砸開。”
說到這裡張曼蓮顯得很氣憤,喘著粗氣。
“然後呢?”許第戎問道。
“然後?沒什麼然後了,他換了鎖,我進不去啊!”
“你的意思是沒換鎖的話,你就能進去?你有房門上的鑰匙?”
“有”
“你已經和趙科隆離婚多年,怎麼會有他的房門上的鑰匙?”
“趙尤雯有啊!我趁她不備,拿著鑰匙找了個鎖匠又配了一把。”
許第戎在不大的門衛室裡低頭踱了幾步,然後問:“既然你沒有偷成彩票,也沒有殺趙科隆,那你為什麼要承認,還承認是在衛生間殺的?”
“我是心寒,心寒自己的女兒僅僅因為我給趙科隆買了蛋糕和禮物就懷疑我是兇手,當時我十分氣憤,甚至叫罵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我生無可戀,因為我離婚後沒有再婚,女兒就是我的一切,突然間自己被女兒這般誤解,我有想死的感覺,所以才一氣之下承認了,並讓你們來抓我。”
張曼蓮看到許第戎用質疑的眼光看著自己,說:“看樣子你好像不怎麼相信我說的。”
“沒錯,我確實不相信,我依然堅定地認為你把我們騙到你的家裡,你又無故地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把警員從案發現場引出來。”
“你堅定地認為?”張曼蓮冷笑了一聲,“你憑什麼堅定這種無根無據的認為,有用嗎?沒一點用的。”
“你說你為了進入趙科隆的家裡偷彩票,特意找鎖匠做了一把鑰匙?”
“對,有什麼問題嗎?”
“有大問題,趙科隆幾天前就把家裡的鎖換成了智慧鎖,除了他本人誰也打不開,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曼蓮做出很驚訝的表情,“哦,智慧鎖趙尤雯都打不開嗎?說實話,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趙科隆換鎖的事情,難道趙尤雯沒跟你說過?”
“這事我確實沒跟我媽提過,她是不知道的。”趙尤雯說道。
張曼蓮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說:“這就是你所說的大問題?”
許第戎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以為你知道這事。”
“你以為?你太自以為是了。”
“我還有個大問題,”許第戎說著要來了趙尤雯的手機,開啟微信,“你說你在微信裡承認殺人是因為被趙尤雯誤解,一氣之下才承認的。”
“對,有什麼問題嗎?”
“有大問題,趙尤雯給你發微信的時間始於凌晨兩點四十分鐘,這個時間人們應該處於酣睡之中,可是你在這個時間幾乎是秒回了趙尤雯的微信,請問你為什麼會在凌晨兩點四十分還不睡覺?不要說你失眠了,也不要說你剛好起夜,這都太假了。”
張曼蓮沉默著,不做任何回答。
“你一定和今晚趙科隆被殺有關,所以才惴惴不安,難以入睡,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