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意答應,等到人下車,瞧著他快步跑進了藥店,她這才反應過來。
這小孩兒,給她買藥去了。
她一時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兒,瞧見杜遠抓著藥袋子快步跑回來上了車,那點不知名的滋味兒就更加放大。
杜遠將碘酒棉籤拿出來,跟她解釋:“你受傷了,我幫你上個藥。”
她順著他目光,低頭看了看,手臂上那一道傷口裂了又癒合,只是疼痛已經麻木了,他要是不提醒,她自己都忘記了。
她失笑,逗他:“嗯,傷勢好重啊,要是再晚一會兒,就癒合了。”
她說完,又抿唇。
這話,傅林深才跟她說過。
卻不是玩笑。
杜遠也沒笑。
男生眼睛黑漆漆的,抿唇抓過她的胳膊,小心的拿棉籤粘了碘酒,替她擦拭傷口。
倒是不疼,但她還是一顫。
杜遠頓時有點慌:“姐姐,你忍一下。”
顧南意彎唇,跟他道謝:“謝謝你啊,阿遠。”
大概她這人是賤骨頭。
傅林深那麼對她,她還能笑得出來,可這會兒杜遠替她上藥,她居然有點想哭。
杜遠小心翼翼的拿碘酒消毒,又給她灑了藥粉,最後拿紗布包了。
動作全程小心溫柔。
顧南意沒有開口,杜遠也不說話,小孩兒平常嘰嘰喳喳的,這會兒一個字不說,眉頭皺著。
是真心疼了。
她無聲嘆氣,才想開口,就見杜遠張了張嘴。
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南姐,你圖什麼啊?”
顧南意愣住。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也有點難看。
“小屁孩兒,你不懂。”
她是在笑著的,但杜遠卻笑不出來。
被劃破的傷口上,有一塊燙傷的。
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見的多了,哪兒能不知道是什麼?
杜遠吸了口氣,聲音有點顫:“要是換個姐夫,我肯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他氣得手指發抖,可物件是傅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