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何小喬歪著頭打量了山藥老半天,扶著腰好奇地走到他面前。奇怪的是江封昊居然也沒攔著她。
魚悅見狀,偷偷瞥一眼還垂著頭沒有任何表示的山藥,乾笑著挪過去,拿腳尖往他腳上踢了兩下,低聲提醒他,“王妃問你話呢,還不快點回答。”
別人不知道江封昊的可怕,他可是清楚得很,連自家主子都得給他一半臉面,得罪了他可沒什麼好下場。
更別提這傻小子剛才居然還拿墨條去砸常寧王妃,雖然只是無心而且最後沒成功,不過這樑子卻是結下了,若還不趕快討好她,只怕常寧王今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山藥讓魚悅踹了兩腳總算回過神來,連忙低著頭,戰戰兢兢地開口,“回……回王妃,奴才名叫山藥,在祥和宮……不不,是在御書房當差。”
話說著,兩隻漂亮的眸子轉了轉,偷偷抬起頭,用眼角餘光順著面前的裙襬往上爬,想看看這個傳聞中讓常寧王‘一怒為紅顏’差點滅了樓家的王妃到底長什麼樣。
就在他偷偷觀察何小喬的同時,何小喬也正低著頭在研究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相遇,山藥嚇了一跳,忙不迭又把頭縮了回去。
何小喬肚子太大蹲不下去,只好朝他招招手,“那個誰……山藥,你抬起頭來我看看。”
剛才的驚鴻一瞥,她還在驚豔中呢,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長得如此漂亮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太監。
難道切了下面人也會跟著變漂亮?
又抬頭給看?
山藥在心裡內牛滿面,皇帝老兒是這樣,常寧王妃也是如出一轍,他們家人怎麼就那麼喜歡來這一招?
“還不抬頭!”魚悅看不下去他的呆蠢,又是一腳偷偷踹過去。
不過這次他的動作沒逃過江牧風的眼睛,看山藥被踹,他心裡居然莫名地覺得不高興,眉心微微一皺,正要開口,沒想到卻讓何小喬搶先了一步,“喂,我說魚公公魚大叔,你就別踢他了,沒看他都嚇成這樣了嗎?”
魚悅低著頭翻了個白眼,心想他這哪裡是讓他給嚇的啊?分明是你家男人乾的好事。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直白說出來,江封昊還在那邊虎視眈眈呢。
“王妃說的是,”大圓臉上表情一肅,魚悅忙趕著賠笑,“是奴才考慮不周了,還請王妃恕罪。”
“恕什麼罪呀,你老大在那邊呢,我可不敢越級代理。”從來做事留三分,醒悟到自己似乎有那麼點撈過界,何小喬連忙呵呵笑著想將此事一筆帶過,“其實我也就是順口那麼一說,你也別往心裡去。”
怎麼說人家也是皇帝身邊的第一人,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還得靠人家幫忙了,要是因為這事把魚悅給得罪了,那也實在太划不來,趕緊補救修復關係才是王道。
魚悅便笑了笑,退到一旁沒說話了,不過眼裡的不悅倒是少了些。
江牧風見狀便輕咳兩聲,上前兩步為這事做了個總結,“十七嬸兒,這小太監平日裡也就做些磨墨之類的雜事,人看著有些傻,也沒什麼惡意。不過方才也確實是他失禮在先,所以朕待會一定會讓人好好教訓他一番,以示懲戒。”
“懲戒不懲戒的我不懂,皇上自己看著辦就好。”何小喬擺擺手,站得有些累了,乾脆往後靠在江封昊身上,目光卻還一直盯著山藥瞧,“不過,如果皇上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先讓他站起來給我好好瞧瞧?”
俗話說好奇心殺死貓——反正她今天一定要看到山藥的具體長相,不然會老惦記著,睡不好吃不香,那樣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可怕。
對於這要求,江牧風倒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低頭看了眼山藥,他沉聲道,“既然十七嬸兒想看看你,你就先起來吧。”
“奴才遵命。”這次不用魚悅提醒,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山藥立馬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後背還在疼了,刷拉一下就直挺挺站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目光略有些閃躲,不敢直著看向何小喬——因為在看到她之前,先看到的是江封昊那張閻王臉。
何小喬很是安靜地盯著他的臉看了足有一刻鐘,隨後突然扭頭朝向江牧風,伸出一隻爪子指著山藥,“你說他是專門負責給你磨墨的?”
江牧風不明就裡,但還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就目前來說,確實是這樣沒錯。”
何小喬便哈哈一笑,突然走上前去,非常豪氣地猛力一拍江牧風的肩膀,一副三八模樣說道,“矮油我說大侄子,我就說上次給你喝的藥有用吧你看你現在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居然還能想到紅袖添香這回事。”話說著,又朝他擠眉弄眼,“怎麼樣?擺這麼個大美人在身邊很養眼吧?”
山藥眼皮抽動了下,就聽江牧風哈哈笑道,“不過就是找個順眼的人做事而已,十七嬸兒你想到哪裡去了?”紅袖添香的‘紅袖’二字,可不是一個小太監能用得起的。
“我可沒多想。”何小喬臉上寫滿八卦,扭頭去看山藥,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你確定這位公公……不是某位姑娘或者妃子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