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衛辰在大周文人士子圈子中的聲望,可一點不比伯樂在相馬行業裡的低。
只要衛辰花點心思,以鈞瓷為題,寫幾篇花團錦簇的詩文出來,還愁帶不火鈞瓷麼?
一念及此,衛辰當即讓元安請來通判黃守正與顧廷燁,讓他們陪同自己出城一趟,前往位於禹州城外的古均臺遺址。
禹州境內大部分燒製鈞瓷的窯口都集中在這一區域,衛辰準備親自去實地走走看看,也好汲取一些創作的靈感。
……
翌日,傍晚。
集英酒樓。
這裡是禹州最高檔、最有名的酒樓,位於神垕山腳下,雖然比不得汴京酒樓的富麗堂皇,但也是別有一番意境。
衛辰一腳踏進酒樓,還以為進了一座園林,寬大的庭院裡迴廊九曲,鳥語花香,院中幾棟小樓別緻精巧,時不時傳出澹雅的琴聲。
過了三重院落,才見翠竹掩映中華,矗立著一座二層小樓,幽靜雅緻,瞧著就令人心曠神怡。
樓門口,禹州團練使趙宗全與長子趙策英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遠遠望見衛辰帶著顧廷燁走來,趙宗全連忙躬身行禮道:“下官禹州團練使趙宗全,見過知州大人。”
初次見面,衛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只見趙宗全年約四旬,身材高大,確實是生得儀表堂堂。
只不過,他的肩背卻總是習慣性地微微弓著,讓人感覺他性格有些內斂,甚至可以說是畏畏縮縮。
站在趙宗全身後的趙策英,看起來就比他老子強了不少。
不僅面容剛毅,身材魁梧,而且肩張背挺,精神抖擻。與顧廷燁站在一起,一左一右,宛如兩柄豎立的長槍,銳意十足,令人望之肅然。
趙宗全朝著衛辰奉承了一番,這才歉然道:“前些日子知州大人到任之時,下官恰好有事外出,未及為大人接風洗塵。事後下官每每思及此事,便覺心中愧疚難當,一直想要找機會彌補,只是聽聞大人這幾日忙於公務,無暇分身,下官不敢妄自打擾,這才拖到了今日。失禮之處,還望大人勿怪。”
趙宗全對待衛辰的態度很是恭敬,衛辰也不敢託大,忙拱手道:“趙團練言重了。本官奉旨牧守禹州,州中有趙團練這般不辭辛苦、一心為民的好官,本官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呢?”
趙宗全見衛辰面色真誠,不似作偽,不由輕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當下朝一旁的趙策英使了個眼色。
趙策英會意,微微躬身道道:“樓上已擺下酒席,知州大人,請吧。”
“好!”
衛辰爽朗笑道:“聽聞趙團練久在軍中,必然酒量不俗。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說完,衛辰扯過趙宗全的胳膊,也不待趙宗全作何反應,就架著他大踏步邁進門去。
趙宗全一臉茫然,身後的趙策英見狀也是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顧廷燁,壓低聲音問道:“知州大人待人一向都這麼熱情的嗎?”
“誰知道呢,或許是與你父親一見如故吧。他這人行為舉止向來與常人不同,習慣了就好。”
顧廷燁聳了聳肩,也拉著趙策英一同進了門,跟上了衛辰他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