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照壁前。
看到自己中了會元,衛辰也是喜不自勝,正要轉頭與盛長柏分享喜悅,卻見身旁的盛長柏默默退後了兩步,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
衛辰還在納悶呢,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已經圍上來了,一名老者試探地上前問道:“敢問閣下可是衛辰衛興雲?”
“我是。”
衛辰下意識地點頭應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糟糕!
忘記做好表情管理了!
定是自己方才看榜時喜上眉梢,這才引來把一旁虎視眈眈的捉婿大軍給引來了。
“閣下真是今科會元衛興雲?”
那老者聽到衛辰承認,當即大喜,激動地握住衛辰的手道:“果真是難得的青年俊彥啊!不知可否有空到寒舍一敘?”
衛辰抽回手,尷尬地笑了笑:“這位老丈,你我素不相識吧?”
那老者哈哈一笑:“公子莫慌,老夫姓高,家居汴京,在馬行街經營生藥鋪子多年,這家財沒有百萬,也有十萬,如今年過半百,膝下唯有一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容貌也是傾國傾城。不知公子,可有意為吾家乘龍快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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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還沒說完,又有一群聞風趕來之人圍了上來。
衛辰一聽條件,好傢伙,各個都是不得了啊。
商人都算最底層,武將勳爵也就一般般,皇親國戚雖然顯赫,但前途一眼能望到底,在新科貢士這裡並不怎麼吃香。
最有底氣的,還屬官宦之家。
當然,也要看家世門楣,官職品級,清貴與否。這些條件都差不多了,再來比拼嫁妝的豐厚程度。
幾十個人把衛辰擠在中間,七嘴八舌地自報家門,衛辰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瞥見不遠處有人悄默聲地摸出一隻大麻袋,衛辰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家有糟糠,家有糟糠!”
此話一出口,人群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剛才還爭得熱火朝天的人們,紛紛搖頭嘆氣,四散開去。
方才那位身價數十萬的高姓老者恰好經過盛長柏身邊,他第一個來,看到了盛長柏之前曾與衛辰站在一起,不免多問了一句:“不知公子可考中了貢士?”
盛長柏面無表情,反問道:“你看我像考中貢士的樣子嗎?”
高姓老者從頭到腳打量了盛長柏一番。
相貌和年紀都不差,只是這木頭似的表情,確實不像考中之後應有的樣子。
當下搖了搖頭,便棄盛長柏而去,轉頭找上了另一個正高興得手舞足蹈的中試士子。
“則誠,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就真不擔心我被別人拿麻袋裝了扛走了?”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衛辰整個人都是灰頭土臉,自然對剛才盛長柏隔岸觀火的行為十分不滿。
“不怕。興雲不是家有糟糠麼?”盛長柏揶揄著,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衛辰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咱們荊溪社這回中了幾個?”
“十一個,未曾婚配的大多都被捉走了。還有十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