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山是他的好友,生死之交的兄弟,他不可能憐憫他。
誰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姜澤北也不可以。
他們沒有資格憐憫陳奇山。
昨天姜澤北與陳奇山,在宴上的言行舉止,他可以看出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一切都非常正常。
他相信姜澤北一定知道,陳奇山在京城中的遭遇,知道他那段慘痛的經歷,付出的沉重代價。
可姜澤北沒有對陳奇山,露出絲毫的憐憫。
對方冷靜的眼中,有的只是淡淡的溫情,雖然很少,卻足夠他與陳奇山欣慰。
朱子鉞一句這麼多年都挺過來,道盡了無數的心酸與沉重。
陳奇山依然清秀的容顏盡是成熟,他神色淡淡的,好似對這世間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眼底光芒也似被遮擋一層迷霧,讓人看不到他對任何事物的興趣。
朱子鉞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伸手按壓眉心。
聲音淡淡道:“奇山,我們有的不過是一條命,再多的東西都付出了,還怕這苟延殘喘的一條命嗎?”
陳奇山笑了。
“不怕。”他說。
是啊,他與朱子鉞還怕什麼。
這麼多年,他與朱子鉞付出的東西太多,如今姜澤北迴來了,他卻開始擔憂。
其實他也能看得出來,朱子鉞也再無以往的懶散,情緒上有些緊繃。
他們兩人都在擔憂,只是他比朱子鉞多了幾分。
一切都因姜澤北來了。
他是兩人的兄弟,是三人中還算美好,未來希望的存在。
朱子鉞見陳奇山眼底,淡淡的迷霧漸漸消散,知道他不再困擾。
“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