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看著看著鴻兒眼淚就在打轉,易莜笙很想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但又怕觸及到她,只說:“去我哪兒住陣子吧,我也想日日和我的乾兒子相伴。”
白香知道她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頭:“好。”
下人很快就把白香的衣物收拾好,抱著鴻兒下去的時候,正好路過齊鎮遠,面對這樣一個曾愛得天昏地暗,又日日夜夜折磨過自己的男子,白香心裡五味雜陳,眼圈越來越紅,心中積有千萬罵語,卻說不出來一個字,最後只是取下了手中的戒指,毫不客氣的扔在齊鎮遠身上,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你我從今以後,恩斷義絕。”
齊鎮遠早已奄奄一息,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白香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似含譏誚和厭惡。
他們之間,終是孽緣……
回去的路上,白香抱著沉睡的鴻兒靠在易莜笙肩上,沉默半路後,白香突然道:“莜笙,你不要怪我瞞著你,齊鎮遠拿鴻兒威脅我,我不敢說,而且……而且我也沒臉說,你也知道,我一向高傲慣了,決不希望別人看到我落魄不堪的樣子。”
易莜笙拍著她的肩膀,“我都懂,我們之間,不用解釋這些的。”
白香也是累極了,一回到小公寓就睡了過去,易莜笙讓連珠給江封年上了杯咖啡,“今日的事,真的謝謝你了。”
江封年顯得吊兒啷噹的,看著她壞笑,“要謝怎麼不拿出點兒誠意來?”
易莜笙想了想,“再請你吃頓飯?”
江封年轉看了屋子一眼,那個把紅燒肉做得極好的老婦人已經不再了,在這兒吃飯就沒什麼意思了,便道:“算了,先記著吧。”
易莜笙點點頭,江封揚旋即又看到了茶几上的西文報紙,觸目就是賀夫人那張照片,不禁道:“你還在研究這個?”
“不可以嗎?”易莜笙說著就去把報紙收一收,要是一會兒孔嵐枉來看到了,會多想的。
江封年笑著小啜的兩口咖啡,“可以是可以,但我可要提醒你,這個賀老太婆可是個厲害角色,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最好不要去招惹。”
賀夫人的名頭這些日子她也瞭解了些,自然也知道江封年這些話一點兒也不誇張,“我心裡有數。”
江封年也沒再待多久,小會兒後就說要走,出門之前很瀟灑的說:“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哥!”
“知道了,弟弟。”易莜笙不由自主和他貧,惹來的就是被他狠狠的敲了下腦袋,他還嗔怪道:“沒大沒小的!”
恰在這時,樓梯口閃來一個身影,一套筆挺軍裝的孔嵐枉正沉著張臉望著他們。
先注意到他的是易莜笙,她自認清白,完全沒把剛才和江封年的打鬧當成一回事兒,帶著甜甜的笑容跑下臺階去挽著孔嵐枉,“你回來啦?”
江封年回頭見是孔嵐枉,憋了憋嘴後說:“走了,走了!”
他雖然很識相,但孔嵐枉看他的目光依舊不減犀利,他還沒走遠,就問易莜笙:“他怎麼又來了?”
易莜笙聽此就想了白香,帶著孔嵐枉進屋的時候就開始講今日的事情,孔嵐枉聽完沉默了好一陣,第一句是:“我派人去把齊鎮遠解決了吧。”
“不用,不用。”易莜笙趕忙阻止,“江封年說得對,齊鎮遠這種人渣,就該讓他生不如死,給他個了斷,都算便宜他了!”
孔嵐枉微微皺起了眉頭,“江封年說?你挺聽他的嘛!”
易莜笙聞到了一股子酸味兒,不禁一笑,“你是吃山西老成醋長大的嗎?”
孔嵐枉捏捏她的鼻樑,“反正就是不許你提他,知道了嗎?”
“不知道!”易莜笙故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