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後,見南吟泓的房門依舊緊閉,花心喊來一個侍衛,低低囑咐道,“去春宵樓,將一個叫作甘棠的身契和賤籍文書都給我取來,一定要快。”
如果來得及,說不定還能找得到。
靜靜地等待著,這時候,卻聽旁邊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旋即女人的哭聲也傳了過來。
花心不打算出去,這是他南吟泓自找的,便就叫他自己處理吧。
這個縣令也真是太大意了,給南吟泓送女人,卻送一個妓女,這真的是害怕自己丟不了官呢。
“殿下昨晚與甘棠翻雲覆雨,好不快活,可為何現在就要趕甘棠走?”那女人尖著嗓子嚎叫著,那叫一個委屈和悽慘。
這女人啊,可真是不好沾,恐怕這天底下不會再有像她一樣只知道逃離男人的女人了吧?
不過花心對這種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開的女人很不屑,這些女人完全沒有自尊心可言,即便是真的讓男人不敢走她,可她們在男人的心裡永遠都是卑賤的。
沒有聽到南吟泓的說話聲,只聽見那女人繼續哀嚎,惹得驛館中的其他人紛紛開門看來。
這下好了,事情鬧大了。
不過,這對於花心而言,才是剛剛開始。
“這位公子,你既然與人家姑娘歡愉一場,如何翻臉不認賬了?我看你也不像是缺她這一口的人家啊。”一個男人見義勇為的聲音徐徐傳來。
花心失笑,這些人還真是容易被女人迷惑,擺明了這就是縣令把南吟泓給灌醉了,才讓這女人有機會爬上了床,現在反倒是南吟泓的不是了。
但,南吟泓的確有過失,他好歹也應該多多少少遇到過這種事,就像當初的葉施施一樣,既然已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如今卻又一次中招,真的非常不應該。
“是啊,甘棠只求能夠遠遠地看一眼您啊!”甘棠見有人為自己說話,立馬跪地哭求。
這立馬降低標準,倒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只不過,就算她真的留下來,自己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門咯吱一聲開了,是那個自己派過去找賣身契和賤籍文書的侍衛。
“找到了嗎?”花心問道。
其實就算找不到,花心還有後手,反正現在還沒有離開華州,隨便找一百個男人,也能指認甘棠就是一個妓女!
侍衛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說道,“這是從妓院的老鴇那裡花了點錢買回來的賤籍文書,老鴇說賣身契被人買走了,這賤籍文書是她耍了點心思偷偷藏起來的。”
“阿森,你立功了。”花心驚喜地笑道。
站起身後,定定神,提步走到門前,開啟房門,款步走出去。
此時甘棠梨花帶雨地抱著南吟泓的腿,死活不肯撒手,南吟泓向花心看過來,對上花心冷漠的目光,心被深深地刺痛。
花心含著淺笑,高高在上地注視著這一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既然是一場好戲,自然得等這女人演夠了,才能收場。
“這位夫人,你看起來也是大度的,瞧著這姑娘多可憐,便收了她吧。”遠處一箇中年婦人向著花心看來,幸災樂禍地道。
真是可笑,說別人的時候都是大度善良的,是怕這事兒要是攤到自己的身上,就不是這副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