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初見花心不為所動,不解地問道,“姑娘,如今我們的說書人茶館生意紅火,關郎君又沒有記恨你,這不是一件可喜的事嗎?可為何姑娘總是愁眉不展呢?”
暗自苦笑,原來自己愁眉不展了嗎?就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或許是因為將優伶茶館兌過來改成說書人茶館以後事情繁多的原因吧,這段時日來,一邊要把很多故事寫成話本子交給她高薪聘請的說書先生練習,一邊還要看賬本,實在是讓她無暇放鬆,如果不是由於這幾天她感冒了,說不定現在趴在桌案前埋頭創作呢。
吧嗒吧嗒,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花心的注意,她緩緩側眸看向門口。
“姑娘,今日西城門敞開,說是有位貴人進城來了。”順伯沒有推門進來,在門外面低低地說話。
貴人?
“我打聽了許久,但始終不知道來人底細,城裡的街坊也都是眾說紛紜,縣衙更是半點風聲也沒有透出來。”順伯知道花心想要問什麼,索性一次性說完。
花心也沒有站起身的打算,她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知道了,城內還有別的事嗎?”
“城東的徐員外後日嫁女,到現在也沒人送來帖子。”順伯的聲音很輕,因為屋外很安靜,所以花心聽得清楚明白。
淡淡一聲輕笑,開口道,“這徐員外的親戚是京城的大官兒,自然是看不上我們的,不必理會了,這眼瞅著已經是年底,去收收賬吧。”
“是。”順伯應了是後,腳步聲再次響起,復又漸漸消失。
這時候萃初已經加好了碳,她便兀自坐在花心的對面,給花心和自己分別沏了兩盞茶。
“這是哪門子的貴人,竟是這般神秘。”萃初將茶盞遞到花心的手裡,好奇地思量起來。
看著萃初滿面疑雲的模樣,花心笑道,“總之是你我不能仰望的貴人。”
雖說她找到了祝深這座大靠山,可祝深這個人原則性很強,跟她在一起吃酒的時候常常不談公事,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似乎縣衙裡真的很忙,所有的官員都鮮少露面,以至於優伶茶館被她兌下,換成了說書人茶館這麼重要的事,縣令竟然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能說明,他們有了一件比這些更加要緊的事情。
看來,這件十分要緊的事情,就是這位貴人了。
“難道是皇子不成?”萃初驚訝地看向花心。
花心含著笑白了萃初一眼,“口無遮攔!”
透過駐紮漢州城這些時日,總算是旁敲側擊地問出了一些當朝局勢。
當今大霆國的確是國富民強的好時代,皇帝精明能幹,太子也是個德音孔明的好太子,皇室內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諧局面。
雖然聽上去很不錯,可花心一直不相信這些傳言,如果事實真的如這傳言一樣,那她為什麼會被自己的父親追殺,而那個陷害她逃婚的男人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這些總得有個緣由的。
“要不,你去看看?”唇畔輕勾,好笑地看向萃初。
萃初見花心的眼神裡全是戲謔,便知道是在開她的玩笑,當下臉紅過耳地垂眸道,“姑娘貫會尋我開心。”
深吸一口氣後又緩緩地撥出,只覺得胸中的鬱結之氣少了很多,她抿了一口熱茶,認真地對萃初說道,“我們如今啊,只是暴發戶,要想被人尊敬,還需做幾件大事才行。”
至於做什麼大事,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