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端平,又給端平一個讓她莫要衝動的眼神,秋嬤嬤這才起身,雙手攏了攏方才驚慌失措下亂了的髮鬢,對著溫岐行了一禮道:“奴婢秋氏給王爺問安,王爺息怒,我家公主自幼膽子小,不知是王爺親自來迎,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擔待一些。”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不愧是雄獅皇后貼身的嬤嬤,這雄獅,為了這個端平,當真是下了血本的。
溫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擔待什麼?區區一個公主,還能讓本王惱怒不成?本王如此模樣,眾所周知,若當真對本王有孺慕之情,也自當是有所準備。
你家公主如此表現,也著實讓本王明白,只有本王王妃不會嫌棄本王這般尊容,他人,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秋嬤嬤是麼?帶著你家公主回去皇宮,告訴宮裡那小兒,本王若想要這位置,他爹早就禪位,還輪得到乳臭未乾的他?
若當真忌憚於本王,本王自行解甲歸田便是,別總是用拙劣計謀,觸碰本王的底線,讓本王生厭不說,傷了王妃,本王要他好看。”
說完,拂袖轉身離去。秋嬤嬤已經在對方那霸氣又殺意恒生的語氣中渾身僵硬,揮汗如雨,等溫岐走入大門,這才如釋重負般拖拉下肩膀。
就在她剛要轉身扶起自家公主之時,卻發現自家公主已經起身抬頭,聲音尖銳的說道:“閻王如此對待本宮,可曾顧忌兩國教好?我雄獅雖然戰敗,可也到不了如此被人折辱的地步,久等王府不開,如今還要遭受如此驚嚇和威脅,
是非曲直,哪怕是旁觀的都會覺得本宮是弱者的吧!不然我要問問王爺身邊這位公子,公子出入閻王府,定是王爺府中幕僚,王爺如此行事是否妥當,若作為幕僚,是否該規勸王爺一聲,兩國相交,善待使臣,以和為貴?”
沒被影響繼續往門內走的溫歧:......
藏在門後偷聽的杜薇:......
剛要轉身跟著溫歧離去的溫玉恆:……
旁邊的公子...旁邊的公子......
旁邊的......
溫玉恆琢磨了一下,轉過頭看了一眼端平,又看了看除了侍衛便空無一人的身旁,幾次確定之後才掏掏耳朵,不可思議的面對端平指指自己問道:“請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端平忽地羞紅了臉,半垂著頭,含羞帶怯,很有一番風情的道:“這裡只你一人,不說你說的是誰?莫不是公子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本宮這高貴的身份會不屑於和你說話?
若是如此,公子定是會錯意了,本宮是知禮之人,定然不會如閻王一樣蠻橫無理,欺負了公子。”
那模樣,簡直就是在只說你跟錯主子了,快快投入我的懷抱來,我定然讓你名利雙收還能抱得美人歸。
來一句杜薇的常用語,溫玉恆只想來一句:臥槽!這女的是不是有病?
杜薇:......,她現在也好想說句臥槽!
秋嬤嬤已經魂不附體了,忙對著端平呵斥到:“公主不可,慎言,王爺已經表態,咱們該走了。”
誰知端平此時是真的犯病了,溫玉恆那張臉是迄今為止她見過長得最好的一張臉,完全符合她未來夫婿的模樣,而且此人身著貴氣,也不像是久居人下的蠻人,若是能拉攏過來,他日入主牧雲,也定然是一個主力,尤其是未來,也很有可能成為她夫君人選。
今日若是錯過,終生遺憾。
所以,在看見溫玉恆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什麼其他的心思都沒有,害怕什麼的如同浮雲一般頃刻間被扔到犄角旮旯,忘記的徹底,只想努力和心上人搭上話,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如此,她就特別怨恨溫岐,方才若不是他那嚇人的醜陋模樣太過駭人,她也斷不會在如此美男面前那麼狼狽。
心有不悅的看了一眼秋嬤嬤,道:“嬤嬤,怕什麼?白嬤嬤已經去宮中送信,皇帝一會便會到來,此時走了於我們雄獅過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本宮相信,眼前這位公子,定然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對事總有公平論斷,對我說的話也定然是十分贊同的,我說的對麼?公子。”
對個狗屎了,千機王是出了名的兇殘,這兇名怕是和閻王不框多讓,姑娘你到底是怎麼安撫自己的,居然硬生生說出了所有人都不相信而且大吃一驚的話來的?
杜薇咋舌,第一次將對端平的認知放在了和溫景程一條線上。
已經回來並且陪著她看熱鬧的溫歧嗤笑一聲,低聲說道:“雄獅的皇帝驍勇善戰,腦筋活絡,皇后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卻不曾想生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沒腦子,如今這個已經是他們最聰明的孩子了,怕是等到倆老的百年之後,雄獅將四分五裂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