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捨得?”
溫玉恆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吹著暖風,吃著雪花膏,臉上帶著興味的笑。
溫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桌邊,另一隻手端著茶杯,卻不曾入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玉恆,一眼不放過他臉上的神情。
“不捨也沒辦法,要不然你去邊關打仗,我在家看著我的老婆孩子?”
抻了個懶腰,溫玉恆翻了個身,面上表情不變,喃喃道:“還是算了吧,我這把老骨頭了,可沒心思去看一幫小崽子砍人,你放心去吧,孩子我給你顧著。”
溫岐嗤笑:“顧著可以,最好不要耍花樣,顧著顧著就顧到你的地盤去了本王回來定要和你算賬。”
“哼,想要和老子算賬,那你可得等著我不能動彈了,否則,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打不過我的,有那功夫,還是多練練武,省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要託人幫忙。”
聞言,溫岐眼底一陣失落,情緒也跟著低落下來,眼神一轉,抿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道:“是,我的錯,不過我現在和你低頭,是否還不算晚?”
溫玉恆一愣,猛然起身看向溫岐:“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聽到便當我沒說,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府中人都是我的人,都歸微微管著,不會生事,外邊的話,便靠你了,尤其是幫我哦盯住溫子君和溫子賢。”
溫玉恆皺眉:“什麼叫做當你沒說?老子耳朵又沒聾,臭小子,示弱也那麼囂張,真當老子一輩子容忍你?”
溫岐起身,背對著溫玉恆:“隨你怎麼想。”
那彆扭勁兒簡直是不用說了,溫玉恆清晰的看到,他背在身後沒藏好的手緊緊攥著,還帶著微微的細汗,溫玉恆忽的一笑,矯情。
“好了,老子不是記仇的人,更不是你那樣彆扭的人,放心吧,定然把你的事情辦妥了,不過,你盯著溫子君我到是明白,可子賢......”
“你不也覺得他很奇怪嗎?尤其是微微出現之後。”
岔開話題,溫岐到是自然了許多,轉過頭來和溫玉恆說,溫玉恆點頭,皺眉思索:“自然,只是也找不到什麼把柄,他對所有人都不錯,對微微更是沒的說的,到底他是什麼目的我也猜不透,看來還真需要兩個人盯著。”
兩人談論沒多久,小四兒就過來招呼兩人用飯,因為有求於人,溫玉恆不再被溫岐排斥在一同用膳範圍之外,這已經是兩人第三次同桌,只不過,桌子上的暗潮湧動還是可以讓杜薇有想要一巴掌把兩人呼開的衝動。
加起來都快六十歲了,怎麼還跟三歲孩子似的。
勉強和平共處吃了飯,溫玉恆就急不可耐的去看兩個孩子,溫岐頓時不悅皺眉,死死盯著那消失的背影,杜薇嘆了一口氣道:“真不知道你在較真什麼,不就是看看孩子麼!能看壞了怎麼的。”
“那不一樣,他長著我的臉,孩子萬一以後不認識爹了怎麼辦?兒子我就不管了,我的閨女可不能不認得我。”
說著,溫岐跟著起身朝著嬰兒房走去,杜薇召喚道:“你幹嘛去,不吃飯了?”
“不吃了,和閨女培養感情去。”
杜薇掐著筷子,一臉疲憊,身邊已經晉升為王府大管家的曲伯笑道:“王爺童真,王妃不用介懷。”
杜薇放下筷子,無奈道:“我不是介懷,我就是覺得他心裡有事,他和溫玉恆,可能真的是父子。”
曲伯一頓,忙道:“王妃可莫要亂說,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杜薇搖頭,道:“沒事,我就是說說,這件事就算是真的,估計上邊那幾個都是心明鏡的,否則,你當溫岐這些年的輔政王爺當得怎麼這麼安逸?溫景程就算再忌憚他都沒將他怎麼樣?”
曲伯縷著鬍鬚點點頭,道:“確實,王爺性子和千機王如出一撤,可若是真的,王爺當年又為什麼會被先帝抱回來說成自己的兒子?老奴曾記得,當年千機王在葉江已經站穩腳跟,並不需要如此。”
“誰知道呢,也許中間真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杜薇聳聳肩,將事情甩在腦後,對曲伯和小四兒也是叮囑不要說漏了嘴惹得溫岐不快,主僕三人用完膳,這才去嬰兒房觀戰。
然後,杜薇有些驚訝的看到了和平共處的畫面。
溫岐抱著小女兒溫如玉滿臉慈愛的坐在床邊,只是那抱孩子的姿勢還有待提高。而溫玉恆抱著胖嘟嘟的溫梓榛一臉嚴肅的坐在軟塌上,虎目圓睜,身體僵直。
而兩人旁邊,倆奶孃滿眼驚恐,戰戰兢兢,雙眼不敢直視兩位帶著殺氣的王爺,卻始終不曾離開孩子身上,保持著兩位王爺耐心用盡,她們好迅速接過孩子,免除孩子被扔落地的最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