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豔著實沒有想過,好端端的狩獵大會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個局面。但是她應該早就想到了,在她看見南宮蕙也一同前來的時候。
“齊王妃,皇后娘娘可是在問你話呢。”南宮蕙得意洋洋地說道。
但柳清豔只是低著頭,皺著眉頭。這件事情的確有些超乎了她的預料,她不曉得究竟為什麼事情會進展到這樣的局面。
她問自己,該怎麼做?等陸司觀回來嗎?不,來不及的,這件事情,只能由她自己一個人解決。
見她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皇后的眉頭皺緊了幾分,揚起了音調:“齊王妃,本宮在問你話,你是啞巴了嗎?”
“皇后娘娘,說不準齊王妃這是愧疚呢。”杜貴妃在一邊說道。
“你閉嘴!本宮又沒有問你!”皇后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杜貴妃心中氣憤,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話了。
而這邊,端妃在聽了眾人的話以後,頓時看向柳清豔,雙目猩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害死了我的若成?齊王妃,我們若成與你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何要害她?”
柳清豔忽然抬起頭來,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方才端妃娘娘說的話,諸位可有聽見?”
沒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時候開口說話,端妃一愣,眾人也是一愣。柳清豔便站起身來,看向了皇后:“不曉得皇后娘娘可有聽見方才端妃娘娘說的?她問我,與若成公主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問我為何要害她。”
皇后點頭:“本宮聽見了,那麼你又想說什麼?”
“回皇后娘娘的話,”柳清豔道,“我與若成公主這一次是第一次見面,從前一直都沒有什麼交集。而若是殺人,那必然要講究一個動機。若是那毒酒真是我準備的,真的是我遞給了若成公主的,那麼我又是為何要殺了若成公主呢?”
“你這分明是在強詞奪理!”南宮蕙氣急敗壞,跺了跺腳,惡狠狠地看向柳清豔。
柳清豔看向南宮蕙,微笑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情,也很奇怪。為何從頭到尾,南宮小姐你一直在把這件事情的矛頭往我的身上戳呢?你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南宮蕙的臉色變了變:“你說什麼?我哪裡有把矛頭往你的身上戳?”
“你究竟有沒有,想必在場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何況皇后娘娘深明大義,自然早就已經看出來這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了。”柳清豔道。
“陸槐香,你別以為你是齊王妃,還是什麼京府尹,便可以含血噴人!”南宮蕙恨聲。
柳清豔看向她:“含血噴人這樣的事情,我從來不做。反倒是南宮小姐你,為何一直都對我抱有這樣的敵意?”
杜貴妃忍不住道:“齊王妃,依我看,人家南宮小姐也沒有對你有敵意,你可別自己太高看自己了。”
“就是!我從來沒有對你有什麼敵意!”南宮蕙當即聽了杜貴妃的。
“究竟有沒有,想必南宮小姐你自己的心裡最清楚不過了。”柳清豔冷笑了一聲。
“夠了!”上座的皇后終於再也忍不下去,冷聲斥責,“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又當本宮是什麼?這還是百里家的天下,本宮也還是皇后!”
所有人都被皇后這麼一聲吼嚇了一大跳,紛紛低頭下來,不敢言語。
畢竟在這個宴會上,皇后的確是最大的那一個。其他的人,誰也比不上皇后的威儀與地位,不論是杜貴妃,還是南宮蕙。
“一個貴妃,一個大將軍的女兒,竟然在這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皇后道,“還有你!齊王妃,若是你行得正,坐得直,還擔心別人誣賴你什麼?這天底下到底還是有王法的,你當王法是不存在麼?”
分明是三個人一起爭吵的,但是皇后卻僅僅是說了另外兩個人一句話,反倒是對柳清豔,皇后說的話語著實很多。
柳清豔的心裡卻也十分明白。
她差點都快要忘記了,百里雲柔可是皇后的女兒!當初百里雲柔會被玷汙,與柳清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皇后絕對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很快地忘在腦後。
現在也正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皇后曉得這一點,她估計也沒有想過要放過柳清豔。
那麼柳清豔該怎麼辦呢?即便她說著這毒酒與自己沒有關係,可若是皇后又搬出別的什麼話來,甚至去找了所謂的證人,那麼她一定百口莫辯。貴為皇后,要陷害一個人,那一定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柳清豔低著頭思索對策時,遠處傳來了一陣號角聲,是狩獵大會結束的訊號。
不一會兒,老遠便看見皇帝在前簇後擁下一步步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掛著一個燦爛的笑容,左手邊站著的是陸司觀,而右手邊則是南宮易。即便是太子,也不過是站在了南宮易之外的地方,而並非皇帝的身邊。
看樣子,皇帝與陸司觀還有南宮易應該很是說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