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公主死了!”
“什麼死不死的!還不快快宣太醫來!”
那邊的狩獵比賽如火如荼地舉行,而這邊的宴會上早已經一團糟。
百里若成倒在地上,嘴角滿是鮮血,有些甚至都染到了她的裙子上。所有女眷驚慌失措,而離她最近的柳清豔緊緊地皺著眉頭。
因為剛才百里若成喝了之後死去的,是原本她要準備喝的酒!
一身華服的端妃跌跌撞撞地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百里若成,撲在了她的身上痛哭。
端妃是百里若成的生母,雖說有些年紀了,但還是風姿綽約,甚有味道。不過現在嚎啕大哭,的確不那麼美觀。
而最上座的皇后也被驚動,當即厲聲斥道,“好歹都是皇族,如此散亂,成何體統!不過是死了個人過去太祖皇帝開國,死的人比現在可多多了!”
柳清豔看了一眼上座的皇后,心裡瞭然。
這若成公主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比她的女兒更要得皇帝的寵愛。估計這若成公主要嫁給那什麼番邦的太子,便是皇后給皇帝吹枕邊風的結果。而見百里若成死了,她當然也不會有多傷心,甚至還冷嘲熱諷。
她與端妃不和,兩個人為了爭奪皇帝的寵愛明爭暗鬥,皇后說那句話像是對所謂“皇族”說的,但實際上不過是在嘲笑端妃罷了。這些後宮中的鬥爭,柳清豔不太懂。
“我的若成啊,若成……”端妃兀自慟哭,精緻的眉眼滿是淚水。
“看起來像是中毒而死呢,”那邊的南宮蕙忽然站了起來,“剛才若成公主是不是在與齊王妃坐在一起說話?為何在場的人就只有若成公主一人出事了?”
柳清豔看向南宮蕙,皺了皺眉頭——毒是她下的?
南宮蕙無視了她的表情,冷笑了一聲,道:“齊王妃可真是掃把星啊,過去的雲柔公主和你一起去拜了觀音,便被那歹人玷汙,而現在你與若成公主坐在一起,她便中毒了。是不是誰靠近了你,就一定會出事?”
她說的話在女眷中有十分顯著的效果,所有靠近柳清豔的人紛紛往後躲開,像是真的害怕柳清豔真的給她們帶去什麼災禍。
“真的是你?”端妃看向柳清豔,恨聲問她。
“回端妃娘娘的話,剛才坐在我身邊的除了若成公主,也還有其他很多人,為何偏偏是若成公主出了事情呢?這與我,著實是沒有關係的,”柳清豔冷靜地說道,“待會兒太醫不是會來嗎?屆時便看看太醫如何說。”
“要是我的若成真是因為你而死的,我一定饒不了你!”端妃惡狠狠地瞪著她。
柳清豔不說話,只是垂著眼睛。
若是陸司觀還是原來的那個齊王,或許這端妃也不會這樣對她說話。但現在的陸司觀空有“齊王”的名頭,什麼職權都被皇帝收了,而她不過是一個連案子都破不了的京府尹。如此,別說是端妃了,即便是其他幾個妃子,或許都可以踩在她的頭頂上了。
加上驃騎大將軍的女兒南宮蕙一定會帶頭排斥她,看來,現在的柳清豔真的是孤立無援呢。
“太醫還沒有來看過,端妃娘娘如此說話,著實沒有皇家的氣度。”皇后在上座冷道。
柳清豔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差一點就忘記了,在場的還有一個很不喜歡端妃的皇后,既然端妃與柳清豔敵對,那麼皇后作為與端妃敵對的那一個,也可以等同於站在了柳清豔的這一邊。
如此,柳清豔現在的處境也不至於太過於艱難了。
端妃咬牙切齒地看向皇后,正要說什麼話反駁,太醫匆匆趕來,她當即放棄了要說的話語,轉向了太醫:“快,快看看若成公主怎麼了!”
“是。”那太醫連忙跪在了百里若成的面前,拿出一方帕子,蓋在她的手腕上為她把脈。
太醫的表情變了變,最後,他對著端妃很輕地搖了搖頭:“娘娘,公主她……已經不在了。如此的樣子,應該是中毒而死,並且毒性很強。”
端妃狠狠一怔,繼而怒吼道:“庸醫!不可能!若成不可能死了!她才十七歲!怎麼可能就是死了!”
太醫跪在她的面前:“端妃娘娘還請息怒,公主她是真的不在了。”
端妃抬手甩了那太醫一巴掌,四面一陣驚呼聲。皇后斥道:“方太醫為公主、皇子甚至皇上服侍多年,端妃,你這是什麼樣子!”
“死的不是你的女兒,你什麼話都能說!”端妃看向皇后,“要我說,這毒就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