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心又提了起來,豎著兩耳靜靜地聽著易水嵐接下來的話語。
那易水嵐沉吟片刻,兩眼眯起,像是在心中經過了一番艱難的深思熟慮,緩緩才道:“只不過,此處情況很不一般,袂央弟子該受何等之罰,還是由雲璣派掌門青乾真人決定吧。”
“易掌門此言,我也贊成。”一旁的天欒居士神色變得淡然起來,不似方才的動容發怒。
“也好,難得易掌門讓步。”張道青再一次意味深長地看了易水嵐一眼。
易水嵐雙手負在身後,看向大殿的眾弟子,往日掌門威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今日中止比試讓你們來到這大殿,便是警戒你們,日後做人做事不可同齊止揚一般,為達一己私慾而不擇手段。還有便是今後做什麼事,都要好生想想結果如何,莫要過於衝動。”
易水嵐把話說完,在場的弟子紛紛點頭稱是。
不到片刻,又聽易水嵐說道:“今日的比試到此為止,還未比試的弟子明日再進行比試,眼下所有弟子都自行回屋去吧。”
“是!弟子告退!”眾弟子齊聲高喊,一時之間,無數的弟子便朝大殿門前緩緩湧去。
待得大殿只剩下袂央一名弟子還未動身時,那易水嵐目光匆匆向她投來,“袂央弟子,你怎地還不走?”
易水嵐話音一落,天欒居士、張道青以及恆英也朝她看去,只聽袂央對他們一拜,“還請易掌門準我先行回師門受罰吧。”
“小央你......”張道青有些不解。
“師父,弟子今日的比試終究是犯下大錯,明日的比試我自然不能再進行下去了。”袂央話語說得淡然,像是不在乎論劍大會的重要性。
易水嵐聽袂央這麼一說,兩眉揚起,像是有些驚訝,“這麼說,明日的比試你不比了?”
袂央二話不說,快速地點頭。
在場的幾個人不由得互相對望一眼,又聽易水嵐道:“能有如此受罰的覺悟,我也不再好說什麼。看在你這般請身退出比試願意受罰的份上,就算你回到雲璣派,那青乾真人不罰你,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那是自然,少了一個雲璣弟子比試,你們宸極宗弟子的勝算便多了一分,易掌門,我說得可對?”張道青有些吹鼻子瞪眼,不過接下來未等易水嵐反應,他連忙話音一轉,古怪地笑道:“既然我雲璣弟子袂央如此決定,作為此次雲璣派的領隊首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眼下還請易掌門差幾名宸極宗弟子護送她回我雲璣派。”
見張道青語中帶刺,易水嵐看著這多年來的情敵在身前,當下不由得道:“這雲璣派青木苑首座張道青座下弟子的修為如此高深,竟然還需我宸極宗弟子護送麼?也不知道她師父是怎麼教的。”
眼下,這兩個情敵像是較勁起來了。
恆英在這個時候連忙道:“兩個十幾年不見一次的人,現下像是有著吵不完的話,還好這大殿沒有其他弟子,不然真叫晚輩們笑話啊!”
天欒居士也是輕輕一咳,“你們兩個還是說正事的好。”
袂央心中忽而變得詫異起來,她對張道青和易水嵐為何成為情敵的事感到十分好奇,眼下不由得在心中忖道:“想不到恆英首座同天欒居士竟是知道我師父和易掌門是情敵,我真想知道他們二人鍾情的女子會是誰。”
“小央,你打算好了?當真要先返回雲璣受罰?”袂央正想得出神,耳畔邊迴盪起了張道青的話語。
袂央頷首,輕輕抽了一口涼氣,道:“我決定好了,若不受罰,論劍大會定下的規矩又有何立足之地?”
這般一問,在場的易水嵐他們又是一陣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