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乾真人的突然出現,使得秦晝心頭大震,轉瞬後他卻是上前奔了上去,求道:“掌門仙尊,還請手下留情,我師妹也是一時糊塗。”
“秦晝,速速回去。”未等青乾真人回應,姬夜離連忙說著,緊接著只見姬夜離行至秦晝身旁,拉著他往回走。
袂央吃力地抬起頭看了過去,見青乾真人出現,心中想對秦晝和姬夜離所說的話,一時間便也嚥了下去。
“既然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那麼你二人還是儘快回去吧。”青乾真人淡然地對秦晝和姬夜離說道。
秦晝聽罷,卻是依然毫無半點回去的意思,依然說道:“掌門仙尊......”
“休要糾纏!”青乾真人揮了揮拂袖,正色道:“若再不回去,你等一樣治罪!”
姬夜離面目神色極為複雜,但眼下對青乾真人行了一禮,接著便將秦晝拉了回去。
二人走後,這雲璣派後山偌大的誅魔臺,便只剩下了袂央和青乾真人。
“你可知錯?”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幾許,袂央耳畔旁忽然響起了青乾真人的話語。
袂央本知道青乾真人未走,此刻聽見他的話音,她才緩緩地點頭道:“我知錯,但卻也不知錯。”
袂央又道:“我自知擅入三清洞府是錯,但卻不知我會將陰陽鎮魂幡給解封了開來,更不相信自己會將江漆師兄殺害。只不過,掌門仙尊既然治罪於我,我也毫無任何怨言。”
“你既然認罪,又為何不知錯?”青乾真人眉毛一挑。
袂央苦笑,“掌門仙尊,現下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一切都成為了定局,若是我說我知錯,難道掌門仙尊會將我放了不成?”
此語一出,那青乾真人先是一愣,沉吟了片刻之後他轉過身去,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拂塵,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五根玉璧上的光華依然在流轉不停,在這夜空之中閃爍不斷。
“陰陽鎮魂幡解封,而今不知所蹤,妖魔紛紛逃逸三清洞府,如若仙盟三派不及時阻止絞殺,不過多久,這修真界上便會腥風血雨。”青乾真人正色地說著,頓了又頓,才道:“只不過而今卻還沒有見逃逸妖魔的動靜,這天下興許只求得一時的安寧。雖是如此,但這禍終是你闖下來,自然要好好面對。”
袂央聽完青乾真人的一席話語,沉思了片刻後又道:“我袂央愧對天下蒼生,至此,無論掌門仙尊如何罰我,我都毫無怨言。”
“如此甚好。”青乾真人說完,又轉過身來,看著光華纏繞中巨劍上的袂央,眉頭蹙著,“還記得那日你初入我雲璣派之前,我曾預料到會有一名奇才弟子將要到來。而今,我卻是有些可惜了,但這或許也是天意為之。”
青乾真人言畢,便轉身離去。
留得袂央獨自一人在這無比寂寥又冷酷的誅魔臺上。
黎明的天邊,魚肚白泛起,秋風正涼,吹起無數塵埃彌散,好不淒涼。
新的一日到來,也是意味著袂央受刑的日子只剩下一日。被綁縛在巨劍之上,凜然的劍氣不停地充斥著袂央的全身,儘管她如何運轉體內元氣,皆是毫無半點作用。
“想要處置我,為何非要等上一天?”袂央茫然地睜開了雙眼,環視一番周遭的場景,才發現這誅魔臺除了自己,誰也沒有。殊不知,這在別人眼裡短暫的一天,於袂央而言,是何等的漫長。
等死,有時候也算得上是遙遙無期的。
“此為誅魔臺,我竟是還奢望有別人。”袂央又是一陣冷笑,心中卻是無盡酸楚,想起昨夜的秦晝,她再一次自言自語,“秦師兄......”
袂央閉上雙眼,任憑瑟瑟秋風吹打,令人難以承受的劍氣依舊束縛著她渾身的氣力,只不過,有些痛疼,時間久了,人也是會麻木的。
“我會死嗎?”袂央忽然自問起來,而後絕望地看向夜空,此刻她孤身一人,那一直隨身攜帶的雲笙劍此時也不知道在何處,還有那黑貓阿黑,現下難不成它還不知道袂央已然出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