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讓我擔憂?”葉子儀冷笑了聲,瞪著公子成道。“他心中有了旁的女人,我還擔什麼憂!哼!我再讓他上榻,我就是豬!趕緊的!別廢話!給我把被子丟出去!”
見葉子儀是真氣極了,阿美也不敢再多話,上前把兩個孩子卷巴好了的被子抱了起來。
永憶仰著小臉兒聲音極輕地對阿美道。“美姨,煩你將我與兄長的被子抱來,我們要與孃親同睡。”
几案後的公子成聞言,一口水都噴在了几面上,他嗆咳著,邊咳邊抬袖沾淨了嘴上的水漬,不著痕跡地盯了永憶一眼。
榻上的永憶被父親一盯,趕緊住了口,轉身便縮到了阿福身後。
看到公子成嗆紅了臉,葉子儀也心疼起來,可是想到阿福剛才跟她說的話,她不由心底的火氣更旺,索性別過了頭去不理會他。
眼見著阿美抱著被子走了出去,公子成也不咳了,起身走到榻旁,坐在榻沿上側頭看著葉子儀。
葉子儀也不理他,只是氣呼呼地抱住兩個兒子,眼中隱隱有了一線淚光。
“子儀。”公子成伸出手去,想握住葉子儀的手,卻被她反手打落。
“別叫我,出去!”葉子儀瞪他一眼,別過頭,一臉的倔強委屈模樣。
“子儀,藥的事,你莫要再氣了。”公子成軟語磨著她,沉靡的聲音直是能讓人瞬間沉醉。
“藥的事咱們可以不談,你倒先說說,方才去了何處?”葉子儀沉著臉瞪他,公子成卻沒有半分愧疚模樣,只是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垂眸開口。
“方才怕你氣極了,便出去走了走。”
葉子儀沒有一點兒氣消的意思,眯著眼盯著他道。“去了哪裡?”
見葉子儀如此,公子成也猜到了幾分,老實地答道。“在船尾見了秋姬。”
“好好兒的,去見她做什麼?還不讓我知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葉子儀越說越氣,咬牙道。“既然你還惦記著那妖婦,便去同她睡吧!反正那也是你的心尖兒肉!好過今後落了遺憾!我成全你們!”
“子儀!你何必動氣?”公子成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急急地看著她的黑眸道。“我不過是同她做個了斷,我與她已無半分瓜葛,我的心尖肉,始終是你,從未變過,你不要氣了好不好?”
公子成這番話,說得兩個孩子直翻白眼兒,雞皮疙瘩掉了一榻,奈何他們的母親受用得很,一聽這話,瞬間便沒了脾氣,一張小臉桃紅豔粉,揚著唇極是羞澀地一笑。
“嘁!死相!孩子們在呢,做什麼說這樣肉麻的話?”葉子儀紅著小臉兒垂下頭去,唇角的笑容卻是掩都掩不住。
難得公子成說這樣的肉麻話兒,若不是兩個孩子在,她還真想聽他多說一說,這傢伙,不擠兌擠兌,讓他說也不會說。
“子儀,你我相見不易,莫要趕為夫出去,好不好?我想在你身側,便是睡在地上,也是甘願。”公子成說得極是認真,那微靡的嗓音說起情話兒來,簡直就是一劑毒藥,任你是鐵石心腸也要給化成了繞指柔去。
葉子儀努力壓下唇角的笑,揚著下巴盯著他道。“真的?”
“肺腑之言。”公子成忙極真誠地點了點頭,見到葉子儀抿著嘴兒笑出聲來,他也唇角微彎,伸出手去理了理他耳旁的碎髮。
眼見著一場風波就要過去,阿福不幹了,他很是嫌棄地盯著公子成,拉了拉葉子儀的胳膊道。“母親,父親揹著你去見旁的女子,你這便放過了他,未免太過便宜。”
公子成:“……”
葉子儀聽得好笑,問阿福道。“你倒是說說,如何算是不便宜他?”
“若是我說,父親便該尋間空房面壁思過,整日裡纏著母親,哪裡還有明君大賢之風?如此做來,必要壞了母親聲譽,落個妖后的千古罵名!”
“咳,那個,阿福啊,你娘我與你們爹爹相親,不至於弄個罵名吧?這不過是天道倫常,夫妻之道罷了,怎麼能說你娘我是妖后呢?”葉子儀對於兒子對自己的定位很有意見,不待公子成說話,先和阿福辯解起來。
阿福很是不滿地瞥了葉子儀一眼,涼涼地道。“母親與那些名士通宵痛飲時,已是傳出過閒話了,父親如此這般寵溺母親,還不是遲早的事?”
“嘖!你這孩子,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與人通宵痛飲了?”葉子儀很是心虛地瞄了公子成一眼,夾著阿福的腦袋便在他額上重重地彈了一記。
公子成臉色微微一變,也不理會嗷嗷叫的阿福,看著葉子儀淡淡地道。“夫人真好興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