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后,公子姣為我大梁正統,宮中再無人可承王位,吾願奉公子姣為王!”
“臣附議!”
“臣亦附議!”
……
梁後看著這一眾大臣異口同聲地推舉公子姣,唇角不由微微上翹,她點點頭,雙手一揮道。“好!既然眾臣推舉,那麼,明日便由公子姣繼承大統,為我大梁王上!”
……
夜幕降臨,皇城明燈高懸,綵緞鋪地,來來往往的宮婢內侍穿梭不斷,整個梁宮直是如鬧市一般。
相對於梁宮中的熱鬧,乾元宮顯得分外冷清,一眾宮人都被調配到了別處,只幾個看殿的小內侍還留在宮室內,也早早便歇了。
昏暗的月光下,一個黑影忽然自正殿的耳旁竄出,那黑影探頭探腦地在院中檢視了一番,躡手躡腳地向著偏門摸去,開啟那不起眼的小門,一閃身便消失在混沌的夜色中。
朱雀街上的一間大宅內,靜得如若無人,正房的廳堂內一柄燭火飄搖晃動,不時便傳來嬰兒的幾聲微弱的啼哭,飄在這夜色中,直如貓吟。
廳堂內的地榻上,相對坐著兩人,旁邊一個美婢抱著個剛滿週歲的嬰兒吃奶,盈盈的燭火下,只見那嬰兒膚色蠟黃,瘦小枯乾,若不是偶爾發出一兩聲哭號,直如個死嬰一般。
“叭!”
几案上燭花一爆,那坐在幾後的美婦人起身拿起几上的金剪修了修燭心,放回剪刀又坐回原位。
“蒙公,明日便是大典了,公子闢一繼位,想必催得更緊了,阿成將那賤婢守得那樣緊,我們如何下手?”
貞夫人輕撫著那剪刀上纏枝並蒂蓮的細紋,眼中泛著絲絲冷意,她手下使力,直把那花紋颳得‘噝噝’直響。“若非因著密要,真想把那賤人殺了,好洩我心頭之恨!”
“夫人莫急,若真能捕得荊姬,不止是密要,還有天大的好處可供夫人享用。”蒙公捋著鬍子,微揚著唇角,一雙老眼直是在貞夫人身上打轉。
“公所言,阿貞都不知是真是假,我平兒便是能得了那密要,也不知得不得用,能有什麼好處?現下公子闢要將我們趕出都城去,天下之大,哪裡還有我們母子容身之所?”
貞夫人似是沒有看見蒙公那眼中色急的模樣,撩了撩肩頭的黑髮往那幾上一倚,眼角帶媚地斜睨著蒙公道。“只這一本兵書戰冊,於我何用?除了能換些封地,哪裡有什麼好處?”
“夫人想知曉這好處麼?”
蒙公往前湊了湊,一雙混黃老眼盯著貞夫人雪白的頸子,吞了吞口水道。“不瞞夫人,這天下間,知曉荊氏之密的,只有老夫一人,只是,此事我不便說與夫人知道,非是至親,不可言也。”
“蒙公這是何意?”貞夫人媚眼如絲,美眸向著蒙公一勾,嬌聲道。“我與公已是同坐一船的人了,算不得親麼?”
“夫人若是能為我蒙氏內人,自然親近。”蒙公說罷,湊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貞夫人的手腕,把那玉色的小手擱在掌心,他深深一嗅,拇指極緩地輕撫著那細滑的香肌,一臉的滿足得意。
貞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卻很快便換作了慵懶嬌柔的模樣,她向著蒙公傾了傾身子,柔聲道。“請公教我。”
“好好好!”蒙公淫笑著起身跨過幾案,一下便把貞夫人撲倒在地,正著手解她裙帶時,外頭忽然傳來奴婢扣門的聲音。
聽到叩門聲,蒙公赤紅的臉上現出一絲怒色,他瞪了眼那門扇,又看了看地上衣鬢散亂,嫵媚動人的貞夫人,竟是不管不顧地上手去扯她肩上的帛衣。
“夫人!夫人睡下了麼?有急務!”
那門外的婢女又扣了兩下門栓,聽起來卻是十分急切了。
蒙公氣得站起身來,赤著上身走到門前‘唰’地一聲拉開房門,怒道。“有什麼事!入夜了還這般吵嚷?滾!”
那門口的婢子嚇了一跳,趕緊跪伏在地顫聲道。“蒙、蒙公,是、是宮裡,宮裡來人了,說有要事請見,奴婢不敢耽擱,這才前來扣門稟報的。”
那婢子說罷,自她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一人來,這人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身梁宮內侍打扮,滿頭的汗水,他低著頭,上前便對著蒙公一拱手。
“公且息怒,奴有大事相稟,此地說話不便,我們入內相談吧!”
“咦?怎的是你?”蒙公打量了那小內侍一眼,上前拉過他,朝他身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看見,這才小聲道。“你怎麼來了?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