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葉先生不以為自身是大才,那我便考一考先生,如何?”公子湯揹著雙手,微笑地看著葉子儀,一雙如明星一般閃亮的眼中竟是帶了幾分頑皮的意味。
“請公子出題。”葉子儀自然是不能拒絕的,索性拱手應了他。
“嗯,既然先生要用疾速之法理清這庫存,那咱們便以七日為限如何?先生若能在七日內報出這庫存總數,如何計算的,那我便許先生一個請求,怎樣?”公子湯興致勃勃地一拉站在旁邊的徐陵,笑著道。“就讓徐參軍作證可好?”
葉子儀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公子湯這麼一說,她不應也得應了,猶豫了一會兒,她拱手問道。“公子如此厚賞,卻不知阿葉若做不到,又當如何?”
“本來就是不可能之事,做不到也不為過,先生只管一試便是,若是不能計算出來,我也不會怪責先生的。”公子湯說罷,一拉葉子儀的手,與她擊了一掌,握著她的手掌笑眯眯地道。“咱們擊掌為證。”
葉子儀被公子湯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勉強忍住抽回手的衝動,她垂頭低聲應道。“敢不從命!”
“噝,先生的骨骼好生纖細,想是還不到十五吧?”公子湯捏了捏葉子儀的柔若無骨的手掌,笑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大才,先生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公子,莫要拿在下取笑了。”葉子儀往回抽了抽手,卻是一下沒抽動,直是狠掙了一下才脫開了公子湯的手,她往後退了一步,向著公子湯拱手作禮,卻不說話,明擺著是生氣了。
“呵,葉先生面皮太薄,竟是禁不起說笑,也罷,那湯便靜候佳音。”公子湯向著兩人拱手一遞,與二人過了禮,直是饒有興趣地把葉子儀又打量了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大步而去的公子湯,葉子儀皺著眉頭,怎麼想都覺得該去提醒公子成一聲,讓他防範著這人一些,只可惜已入了夜,營地內不能隨便走動,這倒是讓她很有些不甘心。
“阿葉,反正夜也深了,你不如便在此處歇息一晚吧。”徐陵見葉子儀還在看走遠了的公子湯,不由笑道。“湯公子愛說笑,你不必在意。倒是剛才那賭約,若是你能七日內理清了庫存,湯公子言出必行,到時你便是要個參軍之職,也必然能成。”
“兄長,你別取笑我了。”葉子儀撇了撇嘴,別說參軍了,連個兵士她都不能當,身子差不說,要是讓人知道她是女人,小命都沒了,這買賣可是做不得。
“是你太過謙遜了。”徐陵滿是遺憾地拍了拍葉子儀的肩膀,搖著腦袋嘆息了聲道。“唉,可惜阿葉你不喜入仕,不然憑你的本領,官階絕不在我之下。”
“兄長莫要抬舉我了,我也就這些餬口的本事,看了些雜書,哪能比兄長之才呢?再說了,清算庫存的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七日,真是緊了些。”葉子儀苦笑,略拱了拱手道。“我還是回城吧,明日再來。”
徐陵聞言,挑眉道。“回城?現下城門己閉,阿葉你要回哪裡?”
“呀!”葉子儀望了望快到中天的月亮,差點兒跺腳,這給公子湯耽誤的,難不成真要在這軍營裡過夜?
正猶豫著該怎麼辦,柵門處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響,葉子儀抬頭看去,正到見拂右踏著月色大步而來。
見到拂右,葉子儀立馬踏實了,也不急著了,只等著他走近,向著拂右拱手一禮。
拂右與徐陵見了禮,打量著葉子儀道。“阿葉,你與徐參軍談得如何了?聽說你還沒出營,公子讓我來看看,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沒有難事,卻是有一樁趣事。”徐陵哈哈一笑,對拂右道。“方才阿葉與湯公子打了個賭,便賭七日內,阿葉能不能將庫存清算清楚。”
“清算庫存?”拂右抬了抬眉毛,睨著葉子儀道。“阿葉,你可真夠膽大的,敢與湯公子打賭,不怕公子知道追究你的罪過?”
“我也很無奈啊,湯公子非要與我作賭,我能怎麼辦?”葉子儀感覺自己很無辜,明明是公子湯挑起的,怎麼又要算在她頭上了?
“反正也是你的不是,看公子如何處置你吧。”拂右很是同情地瞄了葉子儀一眼,對徐陵道。“公子給葉先生另安排了住處,徐公,我先行帶阿葉離去,明日一早再讓她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