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姬不蠢,她見葉子儀半真半假,不似全然說笑,咬了咬唇道。“公子自然不可估價。”
“不可估價?這就不好辦了,我看不如這樣,姐姐你呢,回去好好想想,幾時想到合適的價位了,拿金子來也就是了。”葉子儀說著,衝著秋姬擠了擠眼,直把秋姬看得一愣,她得意地一揮袖,淡淡一笑道。“好了,該說的都說明白了,秋姐姐,請吧。”
葉子儀說著,又把門口讓出半尺,衝著秋姬笑盈盈地微屈了屈身。
看了葉子儀好一會兒,秋姬輕點了點頭,帶著隨行的婢女出了門,站在葉子儀身側,她頓了頓,把她好生打量了一番,一步三回頭地走上了九曲橋。
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那個小婢,葉子儀不耐煩地道。“還不快跟你主子同去?再賴著不走,立時把你丟進湖裡餵魚!”
“是……是……”那小婢嚇得趕緊叩了幾個頭,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低著頭緊走了幾步,擦過葉子儀身邊,撒腿便跑。
“真是煩死了,哪裡都不能得個清靜。”葉子儀瞟了眼那險些跌下橋去的小婢,神色冷然地向著那四敝大開的大門走去。
跨進門檻,葉子儀鬱悶地看了眼打掃得十分整潔的屋子,對身後的婢女吩咐道。“去尋幾個幹粗活的婢子來,要細心實在的,多找幾個叫到這兒來。”
“是。”
秋姬顯然是想討好葉子儀和公子成的,屋子裡的一應用具都備得十分齊全,只是這些東西大多華麗刺目,實在是不合葉子儀的眼,看了一圈兒,她還真沒找出幾樣喜歡的來。
過了不多時,那個去找人的婢女回來了,身後跟著七八個十多歲的奴婢,這些奴婢進了屋子,都低頭站作一排,看起來倒是都挺老實。
給各人分派了工作,葉子儀讓兩個粗使的婢子搬了張小榻放到樓外的空地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監督著幾人幹活,十分地愜意。
陽光晴好,照在身上很是暖和,葉子儀靠在小榻上,蜷著兩腿跟一個婢女剝著松子,暖洋洋地曬著太陽,倒很是舒坦。
正吃得高興,屋子裡一個打掃的小婢突然出了樓門,她碎步走到葉子儀榻前,雙手捧著個物什跪了下去,清聲道。“奴婢在床榻下尋著此物,請姬過目。”
葉子儀拍了拍手上的松子皮,傾身看了眼那小婢手中的物件兒,待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她臉色立時冷了下來。
那小婢手中,是個纏了麻線的木頭偶人,偶人身上插著骨針,裹著破布,臉上身上畫了不少奇怪的符號,雖然她不太懂這個,可是一看就是個標準的巫毒娃娃。
這是厭勝之術,葉子儀倒是曾經聽人提起過,如果她記得不錯,詛咒的偶人應該有被詛咒的人的八字才對,想到這裡,葉子儀拿過那偶人,翻過來一看,正是用上古文字寫的她的名字和八字。
“做得很好,起來吧,走,咱們一同進去看看吧。”葉子儀將那偶人丟回到那尋到偶人的小婢手中,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裙,帶著四女一同進了聽松閣。
因著是冬日,屋子裡沒有取暖的火盆,顯得有些陰冷,葉子儀上下打量了一圈兒,問那小婢道。“你是從何處尋到此物的?”
那小婢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回道。“奴是在樓上的臥房尋到的。”
“樓上的臥房?走,看看去!”葉子儀讓那小婢帶路,順著側邊一道深灰色的樓梯上了樓,直走進了二樓的臥房內。
臥房裡收拾得很乾淨,床被都整理得整整齊齊,葉子儀問明瞭發現那偶人的地方,又看了眼這屋中的佈局,禁不住冷冷一笑。
好歹這秋姬也是荊嫵曾經唯一的閨蜜,想不到她不但陰毒,還很愚蠢,這屋子裡擺得盡是金器利物,正好與她八字相剋,這女人想要傷克她不說,還把個厭勝的偶人擺在床底下,打算要她的命,難道秋姬是覺得她不可能會發現這個秘密嗎?還是有所倚仗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