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亮見我不走,有些急了,一把撕住我頭髮,把我頭往旁邊的牆上撞,邊撞邊罵:“操你媽的,不走是吧。”
我被他按著撞了幾下,頭疼的不行,也不管了,一把摸出彈簧刀,照著他身上胡亂的一捅!
劉亮捱了我一刀,瞬間撒了手,用手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捂著肚子的手全是血,給我嚇壞了,旁邊那幾個人也嚇壞了,呆在原地,不知道誰率先反應了過來,說趕緊上醫院,說著他們就跑過來把劉亮扶起來往衚衕外走。
等他們走了,我扭頭看向大白腿,她轉身就走,我喊了她一聲,她撒腿就跑。
我罵了句草,真賤,早知道就不應該救她。
回家之後我心裡挺害怕的,劉亮要是被我捅死了,那我也完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突然有人敲我家門,我心裡一驚,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媽開門後聽外面有人問是不是王雨家,我媽說是。
等人進來後我見是倆穿警服的民警,當時給我嚇得不輕,以為劉亮被我捅死了。
進來後民警跟我媽說明了情況,我媽還算冷靜,問受傷的同學咋樣了,民警說沒有生命危險,情況不嚴重。
民警說我現在的年齡不用負刑事責任,賠點錢,給人道個歉,他們給協調協調,這事就結了。
我媽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只要不抓我,多少錢都給。
民警說需要我們去做個筆錄,正好劉亮家人也在,順便去給人道個歉。
到了警局之後有個男的看到我們之後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問我是不是王雨,我點頭說是,他揚手就是一巴掌,緊接著往我腰上踹了一腳,我媽趕緊伸手攔他,問他幹嘛打人。
那男的伸手一推,甩了我媽一耳光,罵道:“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爹孃!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小兔崽子也別想活了!”
我見他打我媽,一下急了,摸起旁邊的花盆往他身上砸去,他更火了,衝過來要打我,民警一把攔住了他,呵斥道:“幹嘛呢!當你家呢!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逮起來!”
民警給我和我媽做完筆錄,就讓我們走了,臨走還說賠完錢劉亮他爸要還鬧事就跟他說,我能看出來,民警也挺煩氣劉亮他爸的。
後來我們家賠了錢,學校那邊給我記了個大過,這事也就算了了,劉亮他爸也沒再找我麻煩。
那天回家後我媽罰我在我爸靈位前跪了一晚上,問我知道錯了沒,我說知道錯了,問我錯哪兒了,我說不應拿刀捅人家。
狗屁,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我錯就錯在不應該救大白腿這個白眼狼。
我在家呆了兩天我媽就趕我去學校,說馬上中考了,得抓緊回去學習。
我當時挺害怕回學校的,我捅了劉亮,七匹狼裡其他人指定不能放過我,但老在家也不是辦法,實在不行就讓大白腿幫幫我,畢竟我也是為了救她。
回學校後大白腿見我也沒打招呼,連看都沒看我,給我氣得,但我也不能發火,還指望她幫我呢,下課後我走到她那拿手捅了捅她,她沒好氣的問我幹嘛。
我說劉亮被我捅了,七匹狼的人肯定不能放過我,你得幫幫我。
大白腿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憑啥幫你?”
我說:“你說憑啥,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能捅他嗎?”
大白腿反問道:“他為什麼來騷擾我?哪個烏龜王八蛋引起的?!”
我有些無言以對,想了想,說:“那你不也找飛機頭打我了嗎?”
大白腿說,我跟我哥說了,不逼你退學了,咱倆扯平了,你的事自己處理。
草,這給我氣得,又不是她哭著求我救她那會了。
算了,我也不指望她了,以後她就算哭著求著幫我我也不會答應了。
我撕了本書,用膠帶做了根三四十公分的書棒,用來防身,我們那會打架流行用這個,纏緊了,打人挺疼的。
下課後我們班男生都問我咋還敢回學校呢,七匹狼的人這兩天天天來我們班找我呢,有幾個看不慣七匹狼的還誇我牛逼,劉亮太嘚瑟了,欠捅。
我一聽有人站我這邊,挺高興地,說,要咱們也成立個組合吧,跟七匹狼他們對抗。
他們幾個瞬間不說話了,互相看了看,說上廁所,就走了。
這你媽給我氣得,一群慫包!
因為怕碰到七匹狼的人,我特地跟班主任請了假,說我不舒服,課間操就不去了。
我們班人出操後,我跑到後門靠牆的那張桌子那趴著睡覺,上過學的都知道,這裡是個死角,只要不進教室,從外面根本看不到坐這的人,而且桌子上擺著很厚一摞書,我一趴,從前門進來誰也看不著,我心滿意足的趴下打算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