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光是典型小人得志心理。
他看到盧婆子不說話,就開始眉飛色舞,“要不是我哥王小火,你們這群大隊的人,早就餓死在這場饑荒咧!”
墨白沒有出頭,因為她實在不確定盧婆子品性是好是壞。
出頭的人,是老好人丁香。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丁香上前,單手攙扶著盧婆子,另一隻手空出來指著王小光,“阿婆。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王小光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婦女同志,正維護著盧婆子,他反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在這裡跟盧婆子說話,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今天來咱們大隊裡的丁香。”
王小光冷哼,言語不屑:“你說你來咱們大隊報告,可以有什麼證明?或者誰能證明——你是來大隊報告的人?”
丁香推搡著正在發愣的墨白,她焦急道:“涼子。你快告訴他。咱們是不是,今天從西關農場前送到了咩咩大隊?”
墨白這才回過神來,她從兜裡把介紹信遞給了王小光。
王小光接過介紹信,上面的鋼筆字,清清楚楚地記錄了兩個人來到咩咩大隊的情況。
“既然來到了我們大隊,以後就要按照我們大隊的規矩行事。”
王小光的語言十分輕挑:“念你們是初次,我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計較?”
墨白不想趟這渾水,她心裡分的清清楚楚。
丁香待她很好,那盧婆子又領著她們,找到了劉家村。
於情於理,墨白都不應該置之度外。
“我倒是想聽一聽,您是怎樣計較法?是同我們計較,您每次扣老人二兩柴嗎?”
此時,大家都把各自的柴,捆得結結實實,也剛好有了空閒看熱鬧。
“王會計。”杜建國肩上扛著柴,衝著王小光吆喝:“需不需要在公社,開個大會?你跟婦女同志吵架的精神,傳達給隊裡不能到現場看熱鬧的每個人?”
杜建國說的是反語,聽到這個聲音,墨白才注意身後的他。
“老杜。”被說的面紅耳赤的王小光,踩著杜建國的小尾巴,“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新來的婦女同志?咱大隊的人,誰不知道你因為窮,到現在都沒有說上媳婦。”
“我窮又怎樣?!”杜建國滿不在乎,“我窮的有志氣。起碼,我不會稀罕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
“誰偷雞摸狗?!”
王小光說不過杜建國,伸出拳頭就要朝著杜建國揮去,但也不過是繡花功夫的虛把式,對於漁民出身的杜建國來說,收拾王小光很是輕鬆。
杜建國把肩上的柴放在地上,他死死地扣著王小光,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小光疼得眼淚汪汪的,他連連求饒,“老杜。都是一個鄉里的鄰居,何必那麼較真?”
“你還知道,都是一個鄉里的鄰居?”
墨白珉著唇,義憤填膺:“之前你奚落盧婆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一個鄉里的鄰居?”
杜建國聞後,用力往下拽王小光的胳膊,“公社推舉你們兄弟倆,是為了群眾謀福祉,可不是讓你們這樣飛揚跋扈!”
周圍有不少,都盯著他們幾個看熱鬧的同志,當中卻沒有一個勸架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