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空氣倒是挺好的。
有股子綠意。
不過冷也是真的很冷的。
特別是還得加上心冷。
“你別一個人悶著,和我說說唄。”徐星河還在問溫姨此刻情緒這麼喪的原因。
等了幾秒鐘。
就見溫姨把貂皮大衣往裡扣了扣,然後翹著二郎腿,總算是嘆了口氣,幽幽望著遠方道:“跟你說也沒什麼,你看著我是不是挺風光的?呵,可現在啊,其實,我連過年都不知道怎麼過,回家吃飯?家裡人看我的眼神都有著些異樣,同事來串門兒?下屬來拜訪?表面上是對我恭恭敬敬的,可實際上每個人都和我有一定的距離感,感覺沒什麼地方是我的容身之處似的。”
溫姨這次回京城,是辦一些交接,她算是徹底和京城的總部無關了。
也徹底了斷了她繼承的問題。
徐星河肯定不會管她,今兒溫姨喝多了,徐星河也就安慰道:“你別這麼想,人人都要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嘛,這很正常。”
溫姨道:“可我家裡人也是這樣,那是一種很膈應的感覺。”
徐星河呃了一聲,心說誰讓沒血緣,家裡還太有錢了呢,很難沒有那種邊緣的感覺,“這個……”
“我感覺我就在角落裡,沒人待見我,在家裡,連說幾句話的人都找不到,你說我悲哀不悲哀?啊?”溫姨道:“我知道,他們誰都看我是個會搶他們財產的掃把星。都防著我。沒有一個敢跟我走近的,呵呵,知道嗎?以前每年過年幾乎都是我一個人是一個世界似的,即使是方雅,她是眾心捧月的,也不會真正的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樣......很窒息,好像我多可怕似的?嗯?一個人就連家都沒有,我有什麼意思?”
徐星河趕緊道:“方雅挺喜歡你的,奴奴也喜歡你的,還有我......嗯,還有章姐,我們都是,你怎麼沒家,我們就是你的家啊。”
溫姨看他一眼,失神的笑了笑:“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啊,家是什麼,就是一個避風港,給你溫暖支援的地方,這些可能你以前沒有,或者說以前很壓力,但溫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現在都有了,這些你都有了。”徐星河說著就去抓住了溫姨的手:“我在。”
“你倒是挺會哄人的。”
“不是哄人,都是發自肺腑。”徐星河說到這裡,也把她那瓶酒拿了過來,大口一喝,取暖了一下,也表示,我陪著你呢。
溫姨見狀,也從他手裡抓過了酒瓶子。
徐星河突然咳嗽道:“我都喝過了,瓶口兒那兒……”
溫姨這時已經對嘴兒灌完了一口,“嗯?”
顯然並不是太在意?
“沒事兒。”徐星河感覺到自己估計已經沾到了溫姨厚厚的嘴唇上,她一點不見外了,也是很舒服。
溫姨喝著喝著突然就把腦袋靠在了徐星河的肩膀上邊,她身子的香味輕飄飄的就往徐星河鼻子裡邊靠,徐星河倒是不是覺得身體怎麼怎麼樣了。
而且覺得,他們確實距離更近了些,
夜晚。
雨中。
涼亭下。
幾個詞兒都很美,亭子下的女人也很美,現在還要多上一個徐星河的心情了,也是很興奮的。
“來,陪我喝!”溫姨把酒遞給他。
徐星河覺得和溫姨更加的有那種交匯了,心裡也挺高興的,也沒二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