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鑫上中班的時候,一個星期六,晚上八點多,馮晨又過來找他。
身邊依然帶著阮家那一對姐妹花。
馮晨見面就向他抱怨:“你一天就上八個小時的班,下班了有充足的時間,都不知道過來看我,每次還要我來找你,太不夠朋友了。”
嚴鑫看了一眼在站在阮夢瑤旁邊的阮思瑤,笑著說道:“我就是因為夠朋友,所以不去找你啊,要不給你當電燈泡,那得多掃你的興?”
他也不好說自己下班之後還得去網咖看陳力寫了一些什麼,交流接下來的內容,看一下小說的資料,還真沒有什麼時間出去浪。
只能找這麼一個理由。
他能確定,馮晨能夠接受這樣的理由。
他的言外之意阮思瑤聽得明白,臉都紅了,向他翻了一個白眼。
阮夢瑤紅著臉笑著不說話。
馮晨一隻手放在大腿一側,偷偷的給嚴鑫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認真的說道:
“兄弟,你這話就見外了?啥電燈泡不電燈泡的?我又不是什麼時候都跟夢瑤在一起,只要你不在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過來,誰敢說你是電燈泡?”
這話說得有點不那麼委婉,阮夢瑤都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掩嘴而笑。
阮思瑤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馮晨話裡的意思來,就是嫌棄她做了電燈泡。
示威性的挽住了她姐的胳膊,還瞪了馮晨一眼,說道:“你儘可以把話說的更直白一點,反正說了也沒用,我會看好我姐,可不能讓你佔了便宜去!”
馮晨連忙說道:“思瑤,你太敏感了,我沒有那樣的意思,你能跟著我們一起出來逛街,我心裡是很高興的。不信你看我真誠的笑容?”
說著,裂開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表演出一個很明顯的假笑。
阮夢瑤笑著擰了他一把:“你行了吧!”
馮晨就適時的收了自己的神通。
嚴鑫心裡想著:“這讓人作嘔的戀愛的酸臭味!”
問起馮晨現在的情況,馮晨很謙虛的表示混得還行。
按照他的說法,現在已經開始跟著阮師傅做泥瓦工了,能做一些比較簡單的活。
難度高一些的,他不能獨自完成,但也可以配合著阮師傅來做。
現在的工價當然比不上阮師傅這麼一個熟手,但已經比搬磚要強一些了。
這裡面阮師傅的面子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有阮師傅擔保,工地才會讓他做這樣的技術活。
馮晨覺得,最多再幹個半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出師,成為一個和阮師傅一樣的專業的泥瓦工,獲得一份工地上的高薪工作。
從馮晨的話裡面不能看出,他對目前的生活還是比較滿意的,跟他當初要跳河時候的狀態大不一樣,有著一股積極向上的勁頭。
人是在工地上曬黑了些,但臉上有著勃勃生氣。
對現狀唯一不滿的,大概就是死皮賴臉跟在他和阮夢瑤身邊的那個大號電燈泡了。
這讓嚴鑫多少也有一些欣慰。
自己的重生,至少已經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馮晨曾經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選擇了輕生。
但一旦出來,明白到自己的責任,明白到這個世界不只是讀書一條路,心情就放平和了,對於生活有了一種很多人都沒有的積極性。
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場涅槃重生。
他對嚴鑫說起自己以後的職業規劃,那可不是一輩子做一個泥瓦工,而是學到更多的本事,認識更多的朋友,爭取到某一天自己有能力去承包工程。
他跟嚴鑫說這些的時候,阮思瑤時不時的就嘲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