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喜歡讀書、喜歡看史書,我看他去烏斯藏也行。”徐達也閒不住,說道,“他去了烏斯藏肯定沒心思打仗,說不定要去找恭帝。”
馬尋對打仗好像不算特別熱衷,但是不少人也知道他喜歡到處走走看看,每到一個地方先找特產、查地方誌。
常遇春就笑了起來,“上位迎回來了理宗的顱骨,小弟去請回來恭帝的遺骸,那也合適。”
南宋恭帝趙雖然不是南宋的亡國之君,但是本質上就是。畢竟他是奉遺詔繼承帝位,最終還是隻能隨謝太后一起降元。
只不過他看似是比宋徽宗、宋欽宗的待遇強一點,被送去烏斯藏當了喇嘛,當了幾十年俘虜也難逃被元朝皇帝賜死的下場。
馬尋就不客氣的說道,“我和那些人可不一樣啊,我佛經都讀不明白,可不想學一些番僧。那些人取人皮為鼓、以腿骨為法器,我可做不出來。”
眾人愣了一下,覺得馬尋危言聳聽,“小弟,你這是在瞎胡說了吧?番僧也是僧,哪能做這些事情!”
“還真有喇叭做這些事情,你們以為取宋理宗的顱骨只是彰顯功績?”馬尋說道,“那多半是一種法器,烏斯藏那邊可不少。”
解放之初,很多農奴都被稱為兩條腿的牲畜,一些農奴不只是生來要為那些地主、僧眾打工,死後也要被剝皮抽骨作為法器。
現在烏斯藏那邊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很難說,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絕對好不到哪去。
而聽到馬尋這麼說,大都督府的這些人心裡也開始發怵,他們不覺得馬尋在開玩笑。
他們也知道馬秀英、馬尋這姐弟兩個都喜歡讀史書,這位國舅更是雜書看了一大堆,好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知道一些。
那他說的那些,就不是憑空捏造了,怎麼還有這麼古怪的邪僧?
番僧那也是僧啊,雖然一些人對和尚沒多少好感,可是也不應該做那些聽著就不是人該做的事情啊。
鄧愈就更鬱悶了,他更想要去打和林,但是上位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這一次湯和要去打明夏,鄧愈實際上是要給湯和打下手。
暫時的安排是安排鄧愈坐鎮襄陽,籌措運輸軍隊中人吃的糧食和馬吃的草料,供應從徵各部。
所有人都在為湯和封公做努力,鄧愈這個戰功彪炳的衛國公現在就是在給湯和這個中山侯搞後勤。
沒辦法,誰讓湯和是朱元璋的發小呢,而且在軍中和淮西人的關係都很好。
湯和的軍功不夠出類拔萃,但是大家普遍也都對這個老大哥服氣。幫他搞後勤之類的事情,鄧愈這個‘弟弟’也沒任何意見。
在玩笑之後,馬尋找到了傅友德,“潁川侯。”
傅友德連忙客氣拱手,“國舅有禮了。”
馬尋笑著說道,“說起來我們還是同鄉。”
傅友德連忙謙虛說道,“不敢攀附,我雖是相城人,只是早年逃難去了潁州。”
傅友德是宿州相城人,也就是以後的淮北。
只不過按照元朝的行政劃分,這都屬於江南河北行省,都歸於宿州、歸德府。
別看傅友德先後跟過李二、李喜喜,又跟著投靠明玉珍、陳友諒,但是在這些人手裡,他基本上都不算特別受重視。
也就是到了朱元璋手底下,傅友德才迅速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大將。
哪怕現在只是潁川侯,在功臣之中也只排在第二十九位,但是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傅友德的資歷淺。
如今的大都督府都督同知是宋國公馮勝,隨後就是傅友德、吉安侯陸仲亨、濟寧侯顧時、臨江侯陳德、六安侯王志、滎陽侯鄭遇春、江陰侯吳良、南雄侯趙庸。
所謂同知,就是左右都督的副手,是真正意義上的‘二把手’。
傅友德其實很尷尬,他不算是朱元璋最信任的將領,但是能力出眾,這也是軍中被認為僅次於常遇春的猛將。
指了指旁邊,馬尋說道,“正好我對軍中有些事情不太瞭解,還望潁川侯賜教。”
雖然傅友德是一個脾氣極其剛烈的人,不過他也不是毫無情商,“國舅過謙了,我知無不盡。”
想要和馬尋處好關係的淮西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是當初跟著皇帝南略定遠的淮西二十四將之中還有很多人和馬尋幾乎沒有往來呢。
對於傅友德這些人來說,想要和馬尋成為‘朋友’,近乎是一種奢望。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帝后以及太子對馬尋的喜愛,也能看得出來這位國舅在朝堂上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