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很是時候的輕緩落在她旁邊的樹枝上,足尖輕點,已躍到她身邊,慵懶的靠著樹。
“無心好像是在試探我對鳳竹林一役的態度。”單黎夜側身看向那抹人影,嗓音清清。
傅花隱收起了臉色:“怎麼說?”
“無心知道我在查鳳竹林,他甚至並不介意告訴我,玄機門曾有人參與鳳竹林一役,寒冰烈火和血鳳玉都是從鳳竹林盜出來的東西。”單黎夜凌著臉色:“但他不肯說是誰參與。”
“玄機門並非大派,掌門玄機子只收了四個徒弟,玄機子痴迷於鑽研武功,甚少見人,後來因徒弟紛爭,他不惜出手毀了烈火劍,他定然是不可能參與其中,剩下的四個徒弟中總有一個。”傅花隱道:“你是不是有懷疑的人?”
“我師公不會,剩下的就是無隱無孀無心三人。”單黎夜抿唇道:“葉皇后是幽冥樓的人,所以,有可能是無孀當年參與其中,救下了這個嬰孩,將其撫養成人。”
“你真這麼確定?”傅花隱大聲失笑,反駁她:“在我眼中,無月那個老傢伙不講道理,無視規矩,他才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
“不可能。”她不悅道:“他把你關在這裡,你自然是恨他,你不能因私怨,就什麼髒水都往我師公身上潑。”
“當年無心傷了你一掌,你也因私怨,一直對他沒什麼臉色。”傅花隱伸伸懶腰,又告訴她道:“當一個人對你格外關心的時候,你就該想想,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虧欠你的事,無月那老傢伙一身內力,傳給了你這個素不相識的徒孫,真沒別的目的?”
聽到這話,單黎夜自然陷入了深思,爺爺確實對她很好,好像從來沒有緣由,如果真是的他,那他是因為愧疚……
不,不會。
爺爺,絕不會是那樣的人,她堅信!
她止住念頭,不願去多想。
“我在想一個問題。”傅花隱慢慢踱步,踩著紛紛溯葉,忽地回頭,看向了她的方位:“無月和無心,他們可能都知道你是鳳竹林後人。無月為了保護你,臨終之際授予你內力,讓你能自保。而無心雖知道你是誰,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你說的,有點道理。”單黎夜輕磕眼皮,沉思良久,彷彿穿過了很久一個世紀,她才抬起頭緩緩看著不遠處,聲音沉冷:“葉皇后來自幽冥樓,無孀與這兩人又是同門,我這張臉,或許他們早就認識!”
傅花隱看不透她這一瞬的表情變化,對於她這張臉,她好像有點生氣咬牙,說完後,她又很快恢復瞭如常,沒有再糾結過多。
她與葉皇后是母女,相像是情理之中,只不過,有些人看了出來,並不說破而已。
想了片刻,傅花隱將話題扯開,凝眉道:“無心將鳳竹林屠戮一事說給你聽,的確像是在試探你什麼,畢竟鳳竹林之役牽扯太大,你又是影月少主,萬一你若是出什麼意外,他總該要為自己做點打算,他今日出谷,事有蹊蹺。”
“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我會讓人多留意他的動向。”單黎夜單手負後。
“你懷疑他對影月懷有異心?”
“只是懷疑罷了。”
沒有找出任何的證據,總不能憑她的感覺,便定一個人的罪。
七年前,她初入蝶谷,無心送她一掌,一點都不帶猶豫,還追的她滿山跑,想搶她手中的寒冰劍,當時她對這個人就沒什麼好感。
當年玄機門奪寶之爭,無心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一直留在無月手下任勞任怨,他難道真的甘心忍著這份屈辱留一直在影月?他沒有一點別的想法?
單黎夜忽又道:“上次闖入蝶谷的青衣女子,你說,會不會跟無心有關?”
“那青衣女子,我沒有一點頭緒,聽說她最近殺了幽冥樓一個什麼門主。”傅花隱搖頭,無奈道:“這事,只能靠少主你親自問葉南翌,讓他去解答疑惑了。”
單黎夜算了算,今天是第三天,葉南翌借走了她的寒冰劍,也不知鑽研出什麼沒有,何況她只說了時間,沒有說地點,他向來神出鬼沒,從來都是他準確無誤的找到她所在之處。
“你想他了?”傅花隱笑意漪瀾。
突然的一句,令她回神。
“胡說什麼。”單黎夜擺正了臉色:“我只是有點想不通,他有幽冥令,又有血鳳玉,應該跟那位無孀前輩有些瓜葛,可是,至今不知他的身份背景,他這個人來歷可疑。”
“江湖那麼大,出現那麼一兩個奇怪的人,並不奇怪。”傅花隱意味不陰的看著她:“他當年贈你玉佩,就是為了能在冥冥之中找到你,現在他找到了,自然與你如此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