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才自問他可沒有那麼蠢,明知道傅老爺已經動了心思想要對付他,他還要把對付他的絕好的機會留給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事情太多了。
今兒個,他便是來斬草除根的!
傅老爺現在正是氣得狠的時候,又被李原才那樣無視,跳著腳大叫:“你等著瞧,等著瞧,我傅家也不是好對付的!”
李原才心頭警鈴大作。
做了官之後,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果然啊果然,他心裡剛剛想著,這便就應驗了……
既然知道了傅老爺的想法,他自然不能放過他,回去之後背了人,便又是一通吩咐和安排。
此時且不說,只說他與傅青源狹路相逢,彼此對視一眼。
傅青源怒視著他:“你草菅人命!胡亂審判,我們傅家不會善罷甘休!”
李原才又在心裡把剛才斬草除根的想法過了一遍,然後輕蔑的瞪著他:“你這是怎麼著,威脅朝廷命官,難不成是想要陪你父親一道去?”
傅青源被他一威脅,脾氣上頭了,衝上前去就要舉拳頭。
卻被雲鬍子死死拉住了。
“行了,傅二少爺,別在這裡抖威風了,這塊兒地界,現在還屬於我管,你再蹦躂,也飛不出去。”
他的話明著是朝傅青源而來,其實卻給人一種是衝著雲鬍子而來的意思。
因為他在說那話的時候,另一隻眼睛是盯著沈華灼的。
眼神之中的含著莫名的情愫,很明顯,那是一種覬覦。
沈華灼只覺渾身不舒服,瞪他一眼,拉著眾人離開。
現在的李原才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不能與他在明面上對上,硬碰硬,他們很吃虧。
“他怎麼辦?”傅青源指著走遠的傅老爺。
他那樣說他,他都不想救他了,就該讓他在路上吃點苦頭,也許這樣他才會知道曾經的他做事錯的有多離譜。
“他故意殺人,被判流放乃是咎由自取,這罪名沒人替得了,不過為了讓他路上好受點,還是打點一下吧!”流放的罪人使了銀子和沒有使銀子也是兩回事。
傅青源是從銀子堆裡泡出來的,自然明白銀子的作用,當即派了鐵牛捧了銀子上前去!
卻不知,他們前頭捧了銀子去,後頭便有人捧了信去。
兩個押送的官差蹲在大石頭上,看著面前的一堆銀子和一張薄薄的紙,兩個人頭一次為難了。
“怎麼做?”
還沒想清楚,便聽得在另一邊閉目養神的傅老爺大叫著:“你們兩個狗東西,還不把老爺我的吃食端過來,想餓死我嗎?”
他看到鐵牛給他們送銀子了,所以漸漸的他變得財大氣粗起來,對著兩個能決定他命運的小小官差,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樣。
偏偏兩個小官差看在銀子的份上,還真的任由他隨意的差遣。
他跟他們在一起,除了沒有把他放走,吃的住的,都是上好的。
以至於傅老爺都快要忘記他是在受流放之刑,因而此時大叫著也根本沒有顧忌。
反正,他們是伺候人習慣了的,而他大老爺一個,更是少不了人的伺候。
被他喊得煩了,兩個官差對視一眼,互相遞了個眼神,一陣颼颼的冷風吹過,將那信紙刮跑。
兩人把銀子分了,分別揣在自已懷裡,彼此的眼神中都帶著一點只有對方才能看懂的東西……
九月初九,零陵郡的縣學裡在中谷先生的提議下,準備弄一個登高大會,但凡是郡縣裡的各個學子,不管來自哪裡都可以參加,賦詩提字,還要擇優給予獎勵。
雲小樹順著提早拜了師,自然在被邀請的範圍內,還特地提前回沈家村裡準備著,到了正日子,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
所幸儒服和綸巾都是一早就準備好的,此時只需要拾掇起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