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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衣心善 (1 / 2)

翌日。

天剛矇矇亮,在芒國這個季節,風已經頗帶涼意。薄薄的白雪鋪就在泥路上,使得道路有點難行,但芒國對此事卻絲毫不在意,因為太陽昇起這些白雪都將會融化。

第一聲雞鳴唱響了大地,西城門大閘拉起,冉冉巍峨的城門似比那未起的太陽還要高。伴隨城門拉起,原本等待已久的人群在守衛注視下入城。芒果處於大陸中央,其城並不算廣,居住在野外的人家甚多,這些人一方是耕種民眾,還有一些是來往進貨的商人,因人流過多,許多人都選擇提前來這裡候著。

這負責治安的是一支身穿國內製的輕甲,這種輕甲以輕盈而耐抗聞名大陸,但造價昂貴,在整個芒國尚未普及。而這皇都門衛便是有此待遇。輕甲與剽悍的身姿結合,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銅塑般挺拔直立。

“報城守,大門正式開放,接下來將換下一批人守,合計十二門衛,三十六巡位,城守大人教點!”一白衣布服斯文男人接過守衛遞過來的書簡,向著自己旁邊的正品護國,董卿如是呈遞。

這一天董卿早早的便是來到了此們守候,因昨晚睡夢不佳,今一大早竟顯得滿臉倦意,但堅毅有神的雙眼卻如星星點綴。

望著城衛楊樂從遞過來的書簡,董卿笑著搖搖頭,揮手道:“楊護衛守城多年,未曾出現差池,今日自當按往常巡視,不必呈報於我。”

見董卿開口,白衣楊樂從輕點頭,伸出那與面容反差極大的滿繭粗手,自從行囊取一筆墨扣字籤姓。隨後遞交於面前的城衛,後者領命散兵,不消多時替換來了一隊儀仗整齊的強軍。

“董大人,聽聞昨日那書藥方使得大人被皇上謾罵於朝,今日又與我言在守他,這是何故?”楊樂從說話直當,不偏不倚的問話,董卿聞言臉上卻沒甚變化,似是早已習知楊人的脾氣了。

“昨日皇上確是對我那般,但彼時非往昔,待事後再與你論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讓自己更清醒點,因為他覺得自己腦有所亂,有點體力不支了。

覺察到董卿此時並無過多興致,楊樂從收起昔日調侃的心態,雙手叉於背後,開始細觀這一街道。

兩人便這麼站著,身邊是十二人的門衛,望了大街半晌,董卿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臉上倦意亦是更甚。樂從進言:“不若某先予觀著,大人暫歇。”此時太陽高升,似要到正午了,董卿也沒做過多抗議了,在樂從攙扶下在門旁尋一茶水攤坐著。攤位掌櫃親誠以待,不再話中。

滿臉沉思著的樂從正踱步往門邊趕,左側大道上卻鬧聲傳來:“嘿!你這小夥子!不要命了!掃地給我看著點!”

這一聲驚呼引得一眾旁觀,不消多時已是攔滿道路,樂從湊近定睛望去,見一小夥滿臉塵土,衣服襤褸破破爛爛的,正在向那駕馬的人道歉,原本便有傷疤的臉此刻更顯狼狽。

“不好意思,官大人,我剛沒注意到你的車過來了,我想著那塊石頭會絆到馬車,一時疏忽了車流。”這小夥朗聲答著,聲音清爽響朗令樂從心中一驚。

這街道原本設的不廣,人與馬匹都行在其中,經經常常出現稍許差池,或是周圍店家抗議投訴馬匹無禮,或是商客抱怨道路狹隘。此事上呈多次,奈京都建造原本就是按圖紙進行,若整改道路所牽扯的人力物力過多,這兩年朝上又有所難,故只能出下策對周邊店家進行補償,與選用流浪在城中的孩童負責拾撿前車掉落物,儘量避免後車駕駛受阻遇事。

而此刻出聲表歉的便是這拾撿路上碎石絆貨的孩童,一旁大罵著的駕四匹馬的馬伕。這車一停,後續車輛便都阻住了,饒又看事的人多,整條道上更是堵上添堵。

“你這小子!我看你成心找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拾撿,你說你是不是想故意來碰場子的?”這馬伕繼罵著,不想輕易了事。

聞言,那小夥用手擦了擦滿是汙漬的嘴角,不卑不亢答道:“這街道上車馬不停,我只是在幹自己該乾的活。就拿你剛才那事來說,你前面就一個鐵疙瘩一樣的石塊,若我不移開他,你這四匹馬怕終要絆到一匹,到時候你這人怕又要來說我不知幹活,不能清掃乾淨了。”說著,小夥還拿手指指向那身後的一塊巨石,這巨石的突然出現倒也讓一眾路人迷惑不已。

“四匹馬麼...”楊樂從內心一思,這能在京趕四匹馬的人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一番觀望過後,樂從心裡倒也有了個結論。

“城守辦事,盡數散去。”語調清淡的話從樂從嘴裡傳出,整個街道看戲入神的人這才注意到城守就在邊上,都紛紛散去。想來這樂從為人也過於低調,這就像在大街上躲著,身份顯赫卻沒人識得。

“楊大人,您可以得小的做主啊”見到樂從,馬伕趕忙是攀上了關係,身形似也挺直幾分,觀那滿是狼狽的小夥,卻似無事關心的拍起了身上的塵土,一個無事人一般。

“閣下是清揚家的人嗎?”一身秀才貌然的樂從對馬伕問話,馬伕急忙點頭,巴不得就是在等這個問題。

“清揚這些日子避朝不上,聽說是娶了第七房妻妾?”

見樂從開口這麼直接,馬伕臉色一變,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城裡人誰不知道正清揚是個好色之徒,依借家上基業謀得朝內一職,這正家在整個京都也算是有名顯赫的人家,你瞧那四匹馬,整個京都也就四戶人家可以這麼佈置,也難怪楊樂從很快便識得出來。但這家大業大是一回事,家族名譽又是一回事,這正清揚剛壯年滿三十,卻是換了第七房妻室,正個京都的人對此都沸沸揚揚,飯後談資甚廣。

見臉上掛不住,馬伕趕緊是扯題道:“這不全是儀仗大人們的福氣,我家主人才能安樂至此,我家主人還讓我請樂從大人到府上飲茶來罷.”

這番話一出口,修養甚高的樂從都忍不住笑了一聲,周邊民眾不掩飾,哈哈出口傳聲大道。料這恬不知恥,還真不是是一家人說一家話,都這個模樣。

聽到大夥都在笑,這馬伕亦是跟著樂呵呵,真不料是真傻還是假憨。要是正清揚得知自己府上人竟然當眾以安樂論‘第七房妻妾’,不知會不會當場氣的暈倒。

“也罷也罷,”樂從收斂笑意,手掌揮揮示意大夥停住,“你這人吶,一面欺負人家孩子,一面卻又這麼‘健談’,真難為你這一身痞氣了...”

“要我說吶,那塊石頭,肯定是前門造牆拉過的,若不是那小夥攔住你,你恐真要翻車。”說著,樂從手揮了揮空氣,似在嗅聞,“你家主人這些酒吶,可都得砸碎!到時候追究起來,恐怕十個你也難解恨吶!”

馬伕心下一陣冷汗,轉頭便將布蓋掀開,這下酒味更濃,引得一眾路人紛紛嗅聞,檢查無礙之後,馬伕呆站著,也不知該說什麼,見樂從親手將那石塊移開,示意後喝令馬匹往正府馳去。

事罷,一眾路人散去,街道恢復正常後,樂從雙眼打量了一番那小夥,還似呆呆站著,便走過去,原本笑眯眯的眼睛突然變得責令起來,“你這小夥,我原本以為你受驚,卻不料你做賊!”

樂從這般說著,掰持著那小夥的手臂,從他放在身後的手上搶過一個小酒罈,“我料那石塊本北門造牆所用,卻不料是你這小賊故設刁局去誆騙人家的酒釀...”

“我沒有!”小夥似是氣不過,理直氣壯對喊,“那正家本是京都一頑戶,自從其父歸去後,為人囂張跋扈,比那地痞流氓還地痞流氓,整個京都誰人不知!我不過是蹭他一罈酒,你為何要來欺我!”

“我何嘗欺你?你設局是實,盜酒是實,按法當入獄。”樂從滿臉嚴肅,義正詞嚴,“今日你將酒歸還,我恕你年幼,不予正法持以輕罰...”

樂從話未說完,那小夥跳起來欲搶奪這酒,樂從一下沒收住,‘啪嚓’一聲,酒罈碎地裂開,酒釀灑了一地,香氣瀰漫開來,吸引住周邊一夥人目光。

收斂心神,樂從正欲繼續開口,卻見這小夥突的跪地哭泣,一聲聲泣苦叫聲傳入樂從耳邊,樂從心下一怔,語調不由收緩,“你這是為何?酒本非你的,現今碎了你為何哭泣至此?難不成妄以裝苦逃過責令?”

“楊大人”,小夥語氣一沉,略帶沙啞,“你只知執法需嚴,卻辨法不明。那正清揚白瞎了一個好名字,他三月前取一女孩,芳齡十八家中唯有老母,正清揚戀她美色,就以老母威逼之,女子泣而從之,家母卻並未得正清揚贍養,現惡疾纏身,醫言需得一好酒做引配藥外敷。這京都之界誰人不知好酒盡在正府內!”

樂從睜大了眼睛,身子微帶顫抖起來,四周原本被烈陽灼熱的大地似裹不住內心的寒意,經不知多久,小夥跪了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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