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正酣,吳建軍把酒放下,醉眼朦朧地看著薄譽恆。
他已是五旬,粗獷的臉上刀割般的皺紋不僅是歲月,也是他歷經滄桑的證明。
“薄董事長,和你接觸下來的這兩三個月,我真的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可是,可是,唉,我和你不能合作了,真是遺憾啊。”
薄譽恆面色微紅,聞言,淡淡勾了勾嘴角,“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您不想和我談了,沒任何問題,但我就是想知道,您為什麼選擇了我的小叔呢?”
吳建軍面露苦澀,他撫章嗟嘆,“這都是因為我那個不省心的女兒啊……,她,她得了一種怪病……”
蘇清悠和吳暖坐在頂樓!因為風大,蘇清悠把門關上了。
“所以你真不是我爸的情婦?”
“我已經結婚了,丈夫叫薄譽恆。”
“哦……那個面癱啊。”吳暖瞭然地點點頭,“我爸和他談生意的時候還讓我和他見了一面,長得是不錯,嗯,極品,可是太嚴肅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他不嚴肅!他很可愛的,看起來很高冷,但其實很體貼,有的時候呆呆的,可很暖很暖。”
一連串說出來這麼多溢美之詞!連蘇清悠自己都嚇了一跳,
吳暖直愣愣地看著她,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唉,都是要死的人了,居然還在這時候讓我吃狗糧。”
“所以你為什麼要跳樓?剛剛聽你那樣說,你爸爸應該挺愛你啊。”蘇清悠不解地問。
“因為他不同意我和艾利克斯在一起,他是我的男朋友。”說到這裡,吳暖的臉上又露出那種決然的神色。
“就因為這樣?”
“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去死!難道你沒有愛過一個願意為他去死的男人嗎?!”吳暖突然抓住蘇清悠的肩膀,猛烈地搖晃著。
蘇清悠在她的質問聲中,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
薄言。
她曾經願意為了他去死。
“我明白,我也有過這樣的人,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為什麼你爸爸不同意,因為他是個外國人?”
蘇清悠發覺她的情緒異常激動,努力拍她的後背,讓她冷靜下來。
“因為他是個窮小子,所以我爸不同意,為了讓他同意,我甚至讓艾利克斯給我一些注射藥物,我每次注射完這種東西,就會心臟驟停,像個死人一樣,都把他嚇壞了。我威脅他,如果不讓我和艾利克斯在一起,我就會這樣死,他還是不同意,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愛艾利克斯……”
她說著,臉埋在肩膀裡,嗚嗚地哭起來。
蘇清悠坐在她旁邊,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輕輕嘆口氣。
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那個男生應該是她的初戀。
年輕時,遇上了第一次愛的人,好像每個女孩都會把自己的全部美好都奉獻給對方,還生怕他不喜歡。
他是自己的世界,沒了他,自己會死的。
蘇清悠想起薄言,她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也差點和整個世界訣別。
但現在,她活得好好的,而薄言,居然也活得好好的。
所以,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她不能讓這個花一般的女孩為了任何人糟踐自己。
“我有辦法。”她說。
吳暖抬起頭,紅腫的雙眼愣愣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辦法讓你爸同意。”
見蘇清悠說的堅決,吳暖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可能,你認識艾利克斯嗎,你知道我爸是什麼性格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得這麼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