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戡、宇文化及等人盡皆將目光投了過來,眼中滿是疑惑,因為眾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想通,那個膽小的趙王楊杲竟然出現在了這樣一片混亂的地方。
還有那滿頭的血跡,讓眾人心中感到異常詭異。
楊杲出了殿門,看到院中滿是殘肢斷臂,還有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體,心頭不由一陣噁心。
抬眼看去,卻是看到那萬軍從中的幾人,正是司馬德戡與宇文化及等人。
楊杲大聲質問:“司馬將軍,宇文將軍,你二人此番是要作何!”
兩邊人馬聽得有人高喊,獨孤開遠回頭一看,瞬間便是亡魂皆冒,心中嘀咕一句:“哎呦,我的老天啊,你這個小少爺啊,現在出來,你怕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吧。”
心裡不管怎麼吐槽,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開始帶著身邊的人向後退,意圖將楊杲保護在人群之中。
而另一方將士的見到這個皇子出現,也是心中有些犯嘀咕,開始慢慢退後,因為他們今夜來此,全是因為司馬將軍和元禮將軍說當今陛下遭小人挾持,故無法北歸。
今日他們這是在勤王,意在:斬蕭妃,扶帝歸!而此時皇子出面,這場戰爭是否還有必要繼續。
於是,一個人開始後退,而後兩個人,十個人。。。。。。
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因為楊杲的一聲喊,整個戰場之中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竟然能清晰的聽到寒風吹得錦旗瑟瑟作響。
宇文化及此刻見那仗劍而立的少年,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怯意,愣是沒有敢向前搭話,畢竟這天下,楊家自隋文帝積威久已,而其親手殺死隋煬帝多半也是為了告別自己內心的恐懼罷了。
否則縱觀歷史,又有哪個名臣大將會殺死皇帝自立,哪一個不是外表光鮮,卻背地裡幹著雞鳴狗盜之事。
而司馬德戡一介武夫,卻是不顧這許多事情,軍中盛行強者為尊,此時的煬帝便猶如沒了牙齒的老虎,在他眼中楊家皇族更成了一個笑話。
於是便接話道:“眾將士念家久已,卻久久未得歸。全因蕭妃迷惑聖上,致使陛下吾樂不思歸,吾等特率領士卒前來勤王,恭請陛下還都大興!”言畢,還一副忠臣之象,拱手向著觀文殿方向遙遙拜了一拜。
楊杲心中暗罵:“誰說古人武將都是直腸子,這貨一副忠肝義膽模樣的奸臣,可是個武將啊。”
吐槽歸吐槽,但是眼下最著急的便是必須拖延時間等穆桂英趕來,否則今夜不管怎樣自己怕是都要涼涼,雖說裴虔通讓自己幹掉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以後的史書會不會寫自己被王虔通、張虔通給幹掉啊。
楊杲心知此時最關急的事,便又向著沒有答話的宇文化及開口問道:“宇文將軍也是為此嗎?”
宇文化及一聽,忙道:“殿下!正是如此。”
。。。。。。。
而後三人你問我答的又說了幾句,但是宇文化及與司馬德戡二人口中句句都是北歸,斬蕭妃。
楊杲心中暗怒,拖延了半天,也不見穆桂英趕來,心中暗罵一聲:這不靠譜的系統,小爺我不能忍了!
而後破口大罵:“就你們這樣?還北歸?歸你大爺!斬蕭妃?小爺我看你們誰敢!老而不死是為賊,宇文化及!看看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那裡能為人臣,我父王重用你,是看得起你,你倒好,不忠不孝,無恥之人。”
司馬德戡聽此,強憋著笑意,憋得整張臉都是通紅。
宇文化及越聽越不對勁,卻不曾想這皇族貴胄竟然在這種場合口無遮攔,怒急罵道:“豎子!”卻是沒有再說什麼,畢竟自持文人身份,罵人的髒話很難說出口。
楊杲卻不是,座位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鍵盤俠,總是被人說只敢藏到背後罵人,這一次好不容易跑到明面上來了,豈不是要罵個痛快。
“豎子?豎子能是你叫的,彼其娘之的,你宇文化及不過是我楊家的一條狗而已,現在倒是來咬主人了,厲害了啊!”
不待宇文化及說話,楊杲又道:“行了,你不用張嘴,怕你嘴裡那屎一般的味道燻到了我大隋的眾將士,還有你旁邊這位。”
說著,楊杲便將手一指一旁的司馬德戡道:“你看看這老頭,整張臉憋得跟個猴屁股似的,怕是昨晚去出恭,啥都沒弄出來吧,你看看嘖嘖。”
說的開心了,楊杲還嘖了嘖嘴,這些司馬德戡也是懵/逼了,這趙王什麼操作?這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
獨孤開遠也是一臉懵,心道:這是要幹啥?怕自己待會死的太舒服?
楊杲可不管這些,這屆撕破了臉皮罵道:“什麼北歸,造反就造反,敢做不敢說,窩窩囊囊的算什麼東西!”
而在觀文殿內的楊廣聽到了,忍不住心中高呼:“罵得好!”
轉而又開始擔心起來了,畢竟現在自己這一方式處於劣勢的,而且不知道宇文成都到底在這場叛變之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