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的員工個個都有被剋扣過工資,本來就對廠長非常不滿,這下聽他這麼一說,衝動的情緒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爸爸三人於廠長吵了起來,吵得非常的兇....不知道吵了多久,不管他們說多狠的話,廠長都油鹽不進,越吵越是囂張,還嚷嚷到明天就把爸爸三人開除了。後來他們不光是嘴裡吵著,手裡也開始動起來了,三人合力的打著廠長,場面非常的混亂。
突然一聲玻璃砸地的聲音讓他們停止了動作,等他們看了過去,廠長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爸爸手裡拿著一個放在辦公桌上的花瓶。是爸爸砸倒了廠長,他們三人都震驚了,他們久久的定在那裡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不好了,出事了,快....快跑...”一個人用著顫抖的聲音喊著,這時三人腦袋一片空白,爸爸被一人扯了出去他們三人害怕的跑了。
爸爸還是沒有做到真正的殺人潛逃,他跑在半路中,徹底清醒過來,他拿出手機報了警。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現在已經是血流成河,最終廠長還是沒有搶救回來。
爸爸被抓了牢裡了。
......
我與媽媽走出警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我攙扶著媽媽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在車上,我看著手機裡幾十個未接來電,心裡更加的憂傷。我開啟未接記錄,有伶羅給我打的,有楊家鑫給我打的,有王亦嘉給我打的,也有易華學長給我打的。
我沒有立馬回撥他們的電話,只是強忍著淚水和媽媽回了家,我不堅強,我現在非常的難受,但是我清楚,媽媽比我更加的不堅強,這個時候她比誰都脆弱。一晚上我與媽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哪一個字就會壓倒媽媽。
我把媽媽安頓好了,自己也上了床。我拿出手機,回撥了一個此時我想回撥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好像對方就是在等什麼電話一樣。
“喂,潘攀,你終於接電話,你...”他說著,我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情緒全湧上心頭,我哭了起來。
“潘攀,你怎麼了?”他問我。
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哭著,他也沒有再說話了,只是聽著我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只是感覺手機已經有些發燙了,我稍稍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易華學長,我...”我的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好像現在自己都沒有力氣說話了。
他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好像在耐心等待我說出來一樣。
我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的父親殺了人。我只是微微的說著:“學長,讓你們擔心了,我家裡遇到一些事情,我現在有些難過,我可能最近都沒有辦法去學校上課了。”
他沒有追問我,他沒有讓我說出不想說的話,他只是安慰我,語氣很柔,說得每個字都很小心翼翼,像在呵護著什麼的樣子。
電話裡我沒有說太多的話,而他也沒說太多的話。我偶爾的一句話他都會立馬接過去回答,他一直在等著我說話,一直聽著,一直在意著。不知不覺我睡著了,今天一整天下來我也是真的有些累了。
夢裡,我還是小時候的模樣,我坐在爸爸的肩上,我們嘻嘻哈哈的,媽媽也在一旁開心的笑著。我嚷嚷著要去種樹,爸爸帶著我和媽媽來到小山上,我們三人一起種著樹,爸爸就在我眼前,他笑著,媽媽笑著,我也笑著。
這個夢很溫暖,我不想醒來。
以前聽人們常說命運喜歡跟人開玩笑,我從來沒有當回事。我神經大條,覺著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只要自己每天過得開心就好了,不相信命運。
可現在命運的魔爪也伸向了我,讓我的家庭蒙上了一層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