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回到院子門口時,丫鬟們正守在門口,裡面一片安靜,可見是這盤棋還沒有下完,我帶著春兒走了進去。
到達裡頭時,穆鏡遲果然正和玄空大師下著棋,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便抬眸看了我一眼,見我竟然是滿頭大汗回來的,而且頭髮還有些亂糟糟,便笑著問了句:“去哪裡瘋了。”
春兒剛想告狀,我立馬瞪了春兒一眼,春兒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沒敢說話,我又立馬對穆鏡遲笑著說:“我們牽著來福在外頭跑了一圈,你不是說我需要運動嗎?”
穆鏡遲笑著問:“是嗎?今天這麼老實。”便朝我招手說:“過來,把汗擦擦。”
我便朝他小跑了過去,到達穆鏡遲身邊後,他便拿著帕子替我擦拭著,我正盯著他跟玄空大師的棋盤看著時,穆鏡遲替我擦汗的手忽然一頓。
我見他不動了,便看向他問:“怎麼了?”
穆鏡遲將帕子從我頸脖處手了回來,然後淡聲問了句:“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脖子,才發現上頭是血。
穆鏡遲一下便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他看了春兒一眼,春兒嚇得立馬跪在地下說:“小姐帶著來福跑了,春兒沒有追上,也不知道小姐和來福去了哪裡。”
穆鏡遲將帕子丟在桌上,沒有追問我去了哪裡,他應該也猜到我去了哪裡,便對春兒說:“先帶小姐進屋換身衣裳。”
春兒說了一聲是,趕忙從地下爬了起來,便朝著我走了過來,我也沒有說話,只能跟著春兒進了屋,春兒一遍給我換著衣裳,一邊看著我脖子上的傷滿頭大汗。
等替我將衣服換好後,她又慌手慌腳的拿出了醫藥箱替我處理著脖子上的傷口,我任由春兒處理著,處理了好一會兒,傷口看上去沒那麼恐怖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再次到達外頭時,穆鏡遲跟玄空大師的棋局正好結束,玄空大師對穆鏡遲說:“穆先生心神今日稍有不寧,可見煩心事纏心頭,今日這盤棋,我贏得慚愧。”
顯然,這盤棋穆鏡遲輸了。
對於玄空大師的話,穆鏡遲笑吟吟說:“是我穆某棋差一招,技不如人,和心境無關。”
玄空大師捏著佛珠:“今日這盤不算,改日再和穆先生來一次正式的,我不多有打擾,便先告辭了。”
穆鏡遲也沒有留玄空大師,便讓門口的丫鬟送玄空大師出門,等玄空一走,穆鏡遲往棋盒內放下手心的棋子,看向我問:“去哪了。”
語氣帶了點淡,我低著頭在那沒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
他又問:“去了北院那頭。”
北院那頭是關押王鶴慶的地方,我沉默了一會兒,便老老實實點了點頭,他端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茶,好半晌都沒說話。
我在那站了一會兒,怕他生氣,便磨磨蹭蹭的朝他那方挪了過去,挪到他身邊後,我便拉了拉他衣袖說:“不小心走過去的,我也沒想到我會闖到那頭。”
他沒有理會我的服軟,而是又問了句:“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
我動了動嘴唇,蚊子一樣小聲說:“被王鶴慶掐的……”
穆鏡遲沒有多大的反應,繼續在那低頭飲著茶,我站在那看了他好一會兒,便小聲問:“你生氣了?”
穆鏡遲聽到我這句話,便放下手上的茶杯,抬眸看向我問:“受傷的人不是我,我為何要生氣,嗯?”
我瑟縮了兩下,越發不敢說話了。
他看了一眼棋局,大約是心煩的很,對一旁的丫鬟說了句:“撤下去吧。”
丫鬟便移步走了上來,輕手輕腳的將棋盤撤了下去。
等丫鬟一走,我又朝著穆鏡遲挪了過去,想要去碰他的手,可還沒碰到,穆鏡遲將手收了回去,對丫鬟吩咐說:“天氣熱,把香爐端過來。”
丫鬟站在說了聲是,便又入了房,穆鏡遲也不再看我,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書在那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