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嚇了好大一跳,當即把我手從他手上給撥開,紅著臉對我說:“小施主,這匹馬烈的很,平常不讓人騎的。”他想了想,又說:“不如這樣,我們換一種方式如何?”
那小和尚又看向來福說:“來福雖然是寵物馬兒,不過還是一樣可以騎的,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
他從裡頭拿出一個羊車說:“我們可以把這個東西綁在來福身上,然後二位女施主坐在上頭,來福便可拖著你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顯然這個是不具備危險性的,還非常的新奇好玩,我和春兒來了興致,那小和尚當即便走了過去,將那羊車綁在了來福身上,覺得沒任何問題後,便說:“兩位施主坐上去便即可。”
我和春兒對視了一眼,我最先坐了上去,春兒見我坐了上去,也跟著我一併上了車,我搖晃著手上的鈴鐺說:“來福,走。”
來福打了個噴嚏,甩了甩腦袋,便拉著我朝前小跑著,我們身下的車便開始隨著來福的行走而滾動著。
來福在前邊跑了好一會兒,我見路邊的花兒開的不錯,又躺來福停了下來,讓春兒下去幫我採一些上來,春兒聽了我的吩咐,也沒有多想,當即從車上下來,便去路邊替我採著花。
她才採了一朵,回頭看向我時,來福忽然拉著我朝前頭跑著,春兒立馬在後頭追著,焦急的大喊著:“小姐!小姐!您快停下來!快讓來福停下來!”
我哪裡肯理會她,只是朝她吐著舌頭,春兒在我後頭追著,不過她哪裡跑得贏來福,跑一會兒,便被來福拋在了身後。
我對這南山寺並不熟,雖然來過一次,不過時間有點久了,自然對這裡模糊的很,來福倒是輕車熟路的跑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覺來福越跑越偏僻了,越來越感覺這邊的房子有些偏涼了,趕忙對來福說了句:“來福,停。”
來福聽到我的指令,立馬便停了下來,嘶鳴了一聲,正好地下有鮮美的嫩草,來福低著頭在那吃著。
我從羊車上下來,看了看周圍,發現是一座小院子,院子上頭結滿了蜘蛛網,地下是一片落葉,倒像個廢棄的院子。
莫名的,我覺得陰冷極了,本來打算上羊車離開的,這個時候裡頭忽然傳來一聲慘烈的咆哮聲,聲音略微有些熟悉,我在那站了幾秒,便下意識的朝裡頭走了進去,走到院子內的時候,那咆哮聲愈發的大,而且格外的清晰和熟悉,當我經過院子走到裡頭大廳的門口時,才發現裡面是一排排的鐵柵欄,柵欄裡頭正關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正抓狂的用自己的腦袋撞著那鐵柵欄,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聲。
我下意識往後退著,退了幾步後,腳下不知道踩中了什麼東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我嚇了好大一跳,立馬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踩到了一根枯樹上掉落下來的枝丫。
被關在裡頭的女人發現了,她一見到我,便從鐵柵欄內伸出那雙五指帶血的手,朝我這個方向咆哮著,大叫著。
她愈發的激動,那籠子被她搖晃得幾乎垮掉了一般,發出劇烈的響聲,我站在那看了幾秒,沒有掉頭就跑,而是徑直朝著那鐵柵欄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裡頭被關上的人,神情便愈發的激動的一分,直到我們足夠看清楚彼此的臉,她瞪大瞳孔伸手想要來抓我,可無論她的手怎麼升,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定的距離。
我盯著她的臉,喚了三個字:“王鶴慶。”
很明顯,她也認出了我,她在那咆哮的罵著:“陸清野!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
望著她這副癲狂的模樣,我就那樣冷眼的瞧著她。
我沒想到時隔幾年,事到如今,她都瘋了,還記得我的名字,可見她有多恨我,我站在那瞧著她這副模樣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論如何她都是袁霖的母親,便沒有說任何話刺激,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我的頭髮被後面那雙手一把拽住,她用盡全力了拉著我整個人朝鐵柵欄內扯,我剛想反應,我整個人便被那股力道帶得重重的撞在鐵柵欄上,緊接著那雙手掐住了我的頸脖。
我聽到王鶴慶的聲音,在我耳邊無比陰冷的說:“我要掐死你,陸清野,我一定要掐死你。”
我掙扎了兩下,伸出手想要把脖子上那雙手給撥開,可誰知道,我的力氣跟我王鶴慶相比差上太多,我用手死命的在那和她搏鬥著,不知道是不是晃動了手上鈴鐺的緣故,來福從外頭聽見後,便拖著小車子跑了進來,一瞧見我正站在那上方,它興奮的朝我跑來,整個腦袋往鐵柵欄上用力一撞,這一幢,撞得那鐵柵欄發出劇烈的響聲,王鶴慶被嚇了一大跳,鬆開我脖子,整個人被柵欄彈得往後一倒,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從她雙手間解脫出來後,我捂著脖子立馬朝前走著,在那狼狽咳嗽著,王鶴慶見我竟然從她手上逃掉了,她又立馬從地下爬了起來,身子朝鐵柵欄上撞了上來,伸著手發狠的朝我所在的方向抓著。
我不敢再靠近過去,也覺得再待下去,只會讓她愈來愈瘋狂,我捂著脖子轉身便往後跑,來福聽見我手上的鈴鐺聲,便也立馬噠噠噠的跟在我後頭,到達外頭院子後,我整個人虛軟在地下在那喘息了幾聲,王鶴慶的咆哮聲愈發的大了,我怕春兒會找到這邊來,便立馬從地下爬了起來,上了車後,便讓來福拉著我從這邊離開了。
等來福拉著我遠離那個院子後,來福又拉著我跑回了原先的馬廄,春兒和那小和尚正站在那馬廄處,一見來福拉著我回來了,春兒立馬跑了上來無比焦急的說:“小姐!您去哪兒了!嚇死奴婢了。”
我從車上下來,儘量讓自己情緒看上去正常一些,對春兒笑著說:“剛才讓來福著我去轉了一圈,看把你急的。”
春兒說:“我能不急嗎?這南山寺不熟悉,來福終究是一頭畜生,若是她傷到您了,我怎麼跟先生交代?”
我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好啦,沒什麼事了,咱們回去吧。”
春兒見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便只能嘆了一口氣,隨著離開了馬廄,來福便由那小和尚牽入了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