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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守陵 (2 / 6)

袁霖說:“你們不應該去找他的,他這一輩子,他的江山重過太多東西了,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他怎會放手。”

我說:“別說的這樣絕望,他是你爹,在這世上任何東西,都不可能重過自己孩子的性命。”

可袁霖聽了卻是嘲諷一笑,他閉目不言的躺在那,臉看上去蒼白極了,沒有一絲血色,他清醒了一會兒,沒多久又昏睡了過去。

我們一直等到深夜,都沒有等到王芝芝再次回來,倒是她的丫鬟過來一趟,對我們說:“我們家夫人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我們都明白,袁霖的小廝和丫鬟一瞬間全都哀聲大哭了出來。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我進行確認問:“可是還沒同意?”

那丫鬟點頭說:“我們家夫人過去一趟後,還被九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出來的時候臉都是腫的,耳朵也是鳴的。”

我說:“那他現在是不肯顧袁霖的死活了。”

丫鬟點頭說:“我們家夫人真的已經盡力了,少奶奶。”

我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回去吧。”

丫鬟說了聲:“是。”便從這裡離開了。

我折身再次朝袁霖走去,他竟然又醒了,眼睛出奇的明亮,他問:“是不是沒答應。”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笑著說:“我一直知道答案。”

我說:“再等等,估計他還在考慮,這不是一件小事。”

袁霖說:“他是我爹,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瞭解。”

我轉移話題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廚房那邊送過來了粥。”

袁霖搖頭說:“沒胃口,我有點累,想休息。”

袁霖的小廝在一旁哭著說:“二爺,您多少還是吃點吧,您都幾天沒進一粒米了。”

袁霖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的帳子說:“你們說,那孩子要什麼時候才會出世。”

小廝跟丫鬟還有些沒明白袁霖所說的孩子是什麼孩子,我立馬在一旁添了一句:“那邊的丫鬟說,孩子剛懷了兩個月,一般孩子懷胎十月便會落地,還有八個月,八個月你就要當爸爸了。”

他嘆了一口氣:“八個月,真長啊。”他摁著胸口咳嗽了兩聲說:“我怕是等不到了。”

我坐在他身邊握住他放在心口的手說:“我們都還這麼年輕,不會等不到,以後我們還有數十數百數千的年年月月,孩子生下來,可能正好是過完年後開春的日子,想必那時候是個好時節。”

袁霖聽了,竟然也好心情的笑了出來,他很久都沒有這樣笑過了,自從失去了一條腿,從那以後,他的臉上除了陰鬱便還是陰鬱籠罩,此時的他竟然有了一絲解脫之意,他反握住了我的手,對我說:“我剛才做了個一個夢,夢見了你坐在我床邊,專心的替我繡著衣服,那是一個冬天,特別的冷,外面是大雪天,可屋內卻燃燒著一盆大火,裡頭又特別的暖和,幾乎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柴火在火盆裡噼裡啪啦的響著,你跟我抱怨著集市上的菜價又漲價了,外面大雪封了路,讓我明早不要出門上工,在家帶著算了,孩子們坐在不遠處,在燈光下一筆一劃的認真寫著功課,我們好像都老了,頭髮發了白,臉上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光潔美麗,卻又意外的舒心。那時候我特別的想睡,你卻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著,讓我不要睡太久,時間還早呢,陪你說會話,可我沒抵抗住,竟然就那樣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後,你果真就坐在我床邊。”

袁霖凝視著我臉良久,他略微帶著點遺憾說:“可你還是那麼年輕,要是我聽你的話,沒睡過去便好了,這樣我們也算是到了白頭,你說是嗎?”

我說:“那樣的白頭是假的。”我將他手抬了起來,放在我頭髮上說:“你看,都還是黑的順滑的,證明我們還可以慢慢變老不是嗎?”

他笑了笑,眯了眯說:“是呢。”

我見他的實在是太困了,似乎一直在強撐著精神在跟我說話,我立馬又輕聲說:“你要是累了便再睡會吧,說不定夢裡還有什麼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點頭說:“嗯,還真有些困。”

我說:“我給你唱支歌好嗎?”

他說:“我可以自己點嗎?”

我握住他的手說:“當然可以。”

袁霖說:“天涯歌女。”

我笑著說:“我只知道唱後半段。”

他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小聲說:“隨便。”

他抓住我的手在漸漸往下松。

我死死扣住,哭著唱:“人生呀誰不繫呀系青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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