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說:“您暈倒後,我們沒辦法送您回去,所以給了先生電話,是他親自接您回去的,一直把您送回袁家。”
我說:“他待了很久,在這?”
碧玉說:“從昏迷起,便一直在您身邊。”
我說:“我昏迷後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碧玉沉默了一會兒,過了良久,她才說:“您昏迷後,一直在喚著一個名字,先生就在一旁瞧著。”
我已經預感到那個名字是什麼了,可我還是問了一句:“是什麼?”
碧玉說:“宋醇。”
我不說話了,只是長久沉默的坐在那。
碧玉有些小心翼翼說:“先生表情不是很好……”
我已經察覺到了,便又問:“他有沒有逼問你們什麼。”
碧玉有些不敢看我,低著頭,大約是逼問了,也把該說的全都說了,我看了她們良久,笑了一聲,又倒了回去說:“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青兒說:“您不吃點東西嗎?”
我說:“不用,有點累,讓我安靜會。”
青兒和碧玉沒有辦法。只能點頭,便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瞧著地下那塊碎了的玉良久。
很快十號就到了,那天穆家到底是個怎樣的情形我沒有去看,而是以身子不適為由便在房間裡躺了一整天,整個袁府,沒有任何人說話,外面是鳥兒在枝頭唱著歌。
袁霖和袁成軍都不在,只有巡邏計程車兵時不時在院子外頭走著。
青兒和碧玉做事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倒是如往常一般,蜷縮在床上,也不怎麼想動彈。
青兒和碧玉怕我會亂想什麼,故意想要熱鬧氣氛,便一起爬上我的床,說陪我玩著牌,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往身上揣了十幾個暖爐,披著衣服和青兒還有碧玉玩著。
玩了好一會兒,外面爆竹聲天。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喜事,穆家離袁府遠,那邊是絕對聽不見的。
應該也是誰在同一天辦喜事,爆竹聲維持了很久,久到我都覺得耳朵要聾了時,那邊才恢復安靜。
袁霖和袁成軍差不多是下午回來的,大約是那邊的事情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他來了我這邊一趟,不過並沒有進門,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接著,天很快就黑了,我聽見袁成軍的笑聲從西院那邊傳了過來,不知道在笑什麼,很喜慶的模樣。
到達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氣冷的不行,青兒和碧玉早早從外面進來,關了門,然後搓著手,吹著白氣說:“外面的天真是冷的不行。”
我正坐在床上翻著書說:“冬天不是已經過了嗎?怎麼還這麼冷。”
碧玉縮在炭盆前,手放在紅豔豔的炭火上說:“估計還冷上幾個月,這天鬼天氣就要過了。”
青兒端著藥走了過來,對我問:“您身子好點了嗎?”
我放下手上的雜誌,接過那碗藥,喝了一口說:“好得差不多了。”
青兒見我全都喝完了,她想了想又問:“您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給先生說下您身體的情況?”
我吞掉最後一口藥,把碗遞給青兒說:“打給他幹嘛,現在都這麼晚了,應該是吉時了。”
青兒和碧玉沒想到我竟然一點也不激動,好半晌都沒再說話。
我繼續翻著手上的書,翻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沒意思,便又抱著暖爐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模糊間,青兒和碧玉關上了我的門。
碧玉在外頭說:“聽說今早二姑娘是八點抬過去的,這續絃倒是續得極其熱鬧了。”
青兒說:“雖然袁夫人已經被休了,可姑爺終究是王府那邊的外孫,因著這層關係。場面自然也不能太過簡便。”
碧玉問:“現在是吉時了嗎?”
青兒說:“差不多了。”
碧玉忽然笑嘻嘻問:“聽人說新婚之夜懷上的寶寶,是福氣最好的寶寶,那王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