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書院被砸了?”木老有些吃驚地掃了身後眾人一眼,結果自然也在這些人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當下沉聲問道:“到底是誰派人去砸了明和書院?”
明和書院,是蘇沐月從那場夢境中醒過來以後重新取名,為的就是自己的恩師茗荷先生。
她希冀自己能將明和書院開遍讕言國,也希望能完成恩師普及識字的心願。
司空焱當然也明白她的心意,所以才會將名下所有的商鋪都交給了蘇沐月,至少不讓她為金銀所累。
“木老,咱們都是文人,怎麼可能做那種粗魯之事?”這個時候,木老身邊的男子又開口了,看著蘇沐月說道:“師尊,說起來,您也是京都閣的人,何必在京城另開明和書院呢?只要把京都閣發揚光大,不一樣能完成先生的心願嗎?”
“他是誰?”蘇沐月看都沒看那男子一眼,目光落在木老身上,冷冷地問道:“京都閣的規矩都被你給廢了是麼?”
京都閣的規矩那就是師尊與閣主商議事情的時候,除非師尊與閣主徵詢他人的意見,否則任何人都不得插嘴。
而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蘇沐月與木老的話,很顯然是壞了規矩。
可是對待這麼一個壞了規矩的人,木老竟然沒有任何要斥責的意思,這就有問題了。
所以,蘇沐月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木老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有些為難地說道:“師尊,這是閣老們選出的下一任閣主彭程,這些時日我一直都在帶著他熟悉京都閣的各項事務。”
“京都閣選下任閣主,現在都已經不必透過我了是麼?”蘇沐月眯起眼睛,冷冷地掃過木老身後那些閣老,看得他們紛紛低下頭不做聲才冷聲道:“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把我這個人放在眼裡?”
“師尊息怒。”那些閣老聽到蘇沐月這種近似於責問的話,全都紛紛彎腰行禮,唯恐蘇沐月怪罪於他們。
京都閣百年傳承,早就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規矩,而蘇沐月本意也是想要打破這樣的規矩,但同時現在她還要利用這樣的規矩來壓制這些人,不得不說,真的有些悲哀。
蘇沐月的眸中閃過一絲悲涼,只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彭程身上的時候,瞬間凌厲起來,“看來,未來的彭閣主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師尊,你在京都閣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何必為難我們呢?”彭程看著蘇沐月,好似有些傷感地說道:“京都閣這些閣老都較為年長,本就顫顫驚驚,結果今日師尊還帶了這麼多辱沒學子的人來這裡挑釁,到底讓這些閣老情何以堪?”
彭程的話極其容易就得到了那些閣老的共鳴。
他們的年紀都很大了,本來他們對於突然冒出來的蘇沐月就各種不滿,結果現在還被人處處壓制,他們在京都閣都是備受尊重的人,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楚?
“我說過,只要你們交出那個罪魁禍首,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蘇沐月根本不在意彭程的話,只是看向木老說道:“如果在我看來,你們選中的這個人還沒有千帆先生厲害,憑什麼做閣主?”
“你……”彭程被蘇沐月的話噎得啞口無言,心裡一陣嘀咕,她怎麼知道自己不如千帆先生?
“可千帆先生是女兒家,如何當得閣主之職?”木老有些為難地開口,其實那一日的閣主之爭的確是嶽芮帆更勝一籌,可後來這些閣老都以千帆先生是女兒家為由反對,結果惹得嶽芮帆直接甩袖離去,很快便遞了帖子不再到京都閣教習。
對於京都閣來說,這樣無疑不是損失。
“木老,你這個閣主做的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了。”蘇沐月好似有些嘲諷地開口道:“閣老們的意思是,閣主不能是女兒家,那師尊其實也不應該是女兒家,是不是?”
“吾等絕無此意。”蘇沐月身後站著這麼多人,誰也不是傻子就非得在這個時候觸她的黴頭,萬一惹怒了人家,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如此,當年立刻閣主正選的規矩,誰贏誰就是最後的閣主,既然彭程是輸家,憑什麼讓他做閣主?”蘇沐月冷冷地看向彭程,好似不屑地問道:“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師尊,你這是在針對我!”彭程聽到蘇沐月的話,心裡愈發慌張,總感覺在這樣下去,事情就已經超出了他們最初能夠掌控的範圍。
“我都不認識你,何來針對之說?”蘇沐月看著彭程,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只說,閣主正選之時,你是輸了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