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讓你滾你不滾,現在想滾也晚了吧?
司空勝哲覺得自己需要多大的耐性才能忍住不殺了對面的蘇沐月,他突然覺得這個蘇沐月一定是生來就跟自己作對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處處掣肘自己。
“焱王殿下。”這會,方才那雋秀公子終於得了能說話的功夫,當下拱手對司空焱行禮說道:“在下乃是臨縣唯一的舉人陳子鏞,我與縣主以前在臨縣朝夕相對,情投意合,因此早先私定終身,只求他日我高中之後衣錦還鄉娶她過門。”
蘇沐月聽到陳子鏞說到這裡,不禁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可惜啊,你沒想到我蘇沐月竟然是蘇家的六小姐,甚至沒想到我有一日竟然會回到京城,不僅退了五皇子的婚約還成了未來的準焱王妃,是不是?”
“小沐月,當初我便已知你的身份,這還有你送我的定情之物。”陳子鏞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眸中滿是深情地說道:“你分明說過,以後只要我高中便嫁我為妻,為何現在變成這般?”
“陳子鏞是吧?”蘇沐月眨眨眼睛,抱著胳膊說道:“你說那帕子是我送你的,也說我曾經答應你等你衣錦還鄉,那麼現在我要嫁給焱王殿下,有什麼不妥嗎?”
“什麼?”陳子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蘇沐月難道不應該反駁自己嗎?
“你這人是不是這裡有問題?”蘇沐月指了指腦袋,有些可惜地說道:“看著你長得挺不錯的,怎麼還是個傻的?”
“小沐月,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陳子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委屈神色,嘴唇微微哆嗦著,好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啊,焱王殿下這麼喜歡我,我為什麼不嫁?”蘇沐月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覺得你拿什麼跟焱王殿下相提並論?”
陳子鏞頓時被噎得滿臉通紅,的確,他沒什麼地方能跟焱王殿下相比,就算有,他也不敢啊!
可是這蘇沐月到底在想什麼?
她這樣難道不怕別人認為她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嗎?
女子最注重的不應該是自己的名聲?
站在一旁的雲初看到陳子鏞一臉傻愣地站在原處,不禁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對著蘇沐月伸出大拇指說道:“蘇沐月,我服你,說真的,只要是個人長了眼睛,大抵心裡都有抉擇,我倒是想問問那些姑娘們,讓你們來選,是選焱王殿下還是這個什麼陳子鏞?”
“肯定是焱王殿下!”也不知道是誰先應了一聲,惹得圍觀的眾人都笑了起來,隨後自然有人附和道:“對,肯定選焱王殿下!”
“陳子鏞,你聽到了?”蘇沐月攤開手,完全是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說真的,就你這副模樣我還真是看不上,先不說你汙衊我與你有婚約一事的罪名,單說從女子的眼光來看,你實在是入不得眼。”
陳子鏞哪裡被人這般羞辱過,當下皺起眉頭,握緊了那帕子,一字一頓地說道:“小沐月,就算你不喜歡我了,又何必為了討好焱王殿下來羞辱我?”
“你覺得我需要羞辱你嗎?”蘇沐月嗤笑一聲,翻了翻白眼說道:“你要是拿出來別個東西我說不定還會認,拿個帕子出來……說真的,現在就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蘇沐月不會針線活了。”
蘇沐月學什麼都很快,偏生針線怎麼學都學不會,這一點京城的人很少知道,可是司空焱很清楚。
因為蘇沐月前日為了感謝他想要繡個荷包,結果還沒繡十個手指頭全被扎出了血窟窿。
而司空焱知道以後,立刻禁止她做任何關於針線的事,只不過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太短,所以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而已。
這陳子鏞很顯然並沒有得到訊息,亦或者……
蘇沐月皺起眉頭,突然轉頭對霜降說道:“去繡衣閣請黃繡娘過來。”
“是!”霜降倏然消失不見,很快便揹著黃繡娘出現在蘇沐月面前,黃繡娘一看這架勢剛要行禮就被蘇沐月打斷了。
“黃繡娘,如果我沒記錯,你對於京城各大世家小姐的繡法都十分了解是嗎?”
“回縣主的話,繡衣閣為了做出的衣衫能讓各位姑娘滿意,一般會提前研究對方的繡法,所以民婦略有了解。”黃繡娘是京城繡活最好的,她雖然自謙,但是語氣中的自信不容忽視。
“好,你去看看陳公子手裡的帕子。”蘇沐月嘴角微微揚起,笑著說道:“你能看出,那是誰的繡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