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葉運急忙叫住,“此事還沒有個定論就交給了三司使不妥吧,還是先在大理寺審問!”
此事若是鬧上去,對自己肯定無益,原本皇上就對他是有戒心的,如今鬧出這事來不管是不是他他做的皇帝定會更加疑心與他。作為一個萬人之上地位不可能沒有疑心病的,若是沒有疑心就不可能連親兒子的兵權說撤就撤了,捕風捉影是帝王們最擅長的事情了。
況且此時鬧了出去才是最難的,大家都看著的,皇帝不可能再徇私的。
“皇叔想如何?”雲傾城忽然冷聲問道。
“父王……”葉曦妍目光楚楚可憐的望向葉運,從來沒有一刻她的目光是這樣的卑微的。
“謀殺皇室,這個罪名皇叔心裡明白吧!”此刻大家都在,安均王府的,宸王府的,大理寺的人都在,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輕重緩急大家都明白。
“我沒有!”葉曦妍如今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沒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咬碎銀牙不肯承認,只要她不認,雲傾城也拿她沒有辦法。
“認罪的辦法我有很多,不怕你不認!”雲傾城冷笑道。
“你那是屈打成招!”
“用刑可是最快的辦法,免得浪費張大人的事情,皇上的聖旨可是下來,若是再結不了案子整個大理寺的烏紗帽都不保!”雲傾城看向那如同一條快死的狗一般的刺客,自古至今只有用刑才是讓犯人招供的最好的辦法。
張孝之也是一愣在這充滿硝煙的刑房不敢說話,彎腰垂頭默默地退下了幾步。
“既然曦妍郡主是囚犯,那麼按規矩也要關在牢房才對,是不是張大人?”雲傾城高聲問道。
“是。”
“你敢!沒有皇上的旨意你敢!”葉運被雲傾城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可氣的又拿他沒有辦法。
一直沒說話的葉君年,此刻倒是開口了,“皇叔莫不是想要鬧到父皇那裡去?”
“本王!”葉運一時也是啞口無言,他不敢!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和他二哥去比試一場。
要說薄情,這安均王爺也是夠薄情的,平常寵的要死要活的小女兒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只是警告了一句不準用死刑之後,便氣的揮袖離開了,就下跪倒在地雙目無神的葉曦妍在哪裡自顧自的流淚。
“關進去吧。”葉君年也不想看到葉曦妍,看都沒看她一眼,把她視若無物的,牽著雲傾城便離開了。
這一局他猜對了,他那五皇叔不敢和他父皇鬥,五皇叔雖然戰場殺敵有一套,但是論帝王學是真的比不上他的父皇,畢竟他的父皇是作為儲君培養的人。不過也有一點,他五皇叔是有個自知之明的,若是個狂妄自大今天肯定鬧到宮裡去了。
不過進了大理寺不可能不傳到皇帝耳朵裡去了,風聲皇帝肯定聽到了。
葉運負氣回到王府內心中那口悶氣還沒有發出來,皇宮裡就來了旨意,皇帝宣他進宮,說是敘舊。葉運心裡自有思量,八成是為了刺殺一事,進了大理寺的人他那二哥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只能棄車保帥了,不過是個女兒罷了,左右不是親的!
不過今兒個葉君年夫妻二人可是當著眾人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想他何時有這般丟人過。
皇帝今天不在宣蘭殿,倒是在了勤政殿內,往日批改奏摺都是在宣蘭殿內的。
葉運進看了殿內,周圍沒有多餘太監宮婢服侍,只有那位大總管常公公服侍在側,見他來了也離開了,順道也把殿門關了。
陽光穿透窗戶光影斑駁地灑在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殿內靜的只有皇帝翻閱奏摺的聲音。
龍椅上坐著就是他的二哥,當今的身上葉願,當初他們是最是要好的兄弟,如今只是君臣。
葉運收回目光正要下跪行禮,皇帝倒是先開口了,“不必了。”
“是。”
“聽說抓到刺殺年兒的刺客了,你也去看了。”葉願繼續開口說道,目光卻沒有看站在殿中央的葉運,只看著眼前的奏摺,手中硃筆批改著,偶爾皺皺眉頭。
“是。”
“怎麼樣?”葉願繼續問道,也不惱他只會回答那一個字。
葉運不答,此時他心中大概已經計量好了。
葉願此刻終於停筆,抬起頭,望著站在殿中央身形有些消瘦的葉運一字一句的說道:“朕知道你不會。”
葉運垂眸道:“誰做錯了,誰當著,臣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