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葉君年才開口冷聲說道:“去安均王府帶人。”
“是。”張孝之領了命,立即帶著人去安均王府了。
其實他心裡也是忐忑的很。
安均王爺是誰?與當今聖上最交好的弟弟,連宸王殿下手裡兵權都全部交了一半給他的,如今去拿他的小女兒,這不就是去得罪人嘛。
思慮間已到了安均王府門口了,門口的小廝見識大理寺少卿張孝之張大人帶著人來了,雖然疑惑也還是笑臉盈盈的請進去了,“張大人,今兒是來找王爺的?”
張孝之站在門口也不進門,“我來請曦妍郡主的。”
“郡主?”小廝暗暗地看了一眼張孝之,這看門的小廝也是個伶俐人,心裡七拐八拐的打著主意,“張大人找郡主殿下是有何事?”
“宸王殿下是命令,只是照辦而已,我豈敢大膽猜測。”
張孝之把這個責任全推給葉君年了,反正這是宸王殿下交給他的任務,他只是照辦,你們要找麻煩別找他們大理寺的麻煩,去找宸王殿下的去吧。
小廝說了句稍等,就進門去了,自己一邊去請葉曦妍,一邊又吩咐了人去找安均王去了。
葉曦妍此刻正在餵魚呢,一聽是宸王殿下派人來了,來的人還是大理寺少卿張孝之心中便有些不安,不過也片刻的事情,隨後又是鎮定自若的問道:“父親呢?”
“小的已經通知王爺了。”小廝答道。
葉曦妍看著那錦鯉將撒下去的食全部吃完了,才將食碗丟給一旁候著的丫鬟,擦了擦手說道:“走吧。”
待葉曦妍到了門口的事情安均王葉運已經來了。
“聽說你們大理寺抓住了刺客了?”葉運問道,這刺客自然是那日刺殺在宸王府門口刺殺的刺客了,葉君年怎麼說也是他的侄子,不管如何也是要關心關心的,況且他也挺喜歡這個侄子。
“回王爺,抓住了,是宸王妃再審。”張孝之倒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怎麼?你們大理寺如今就是個擺設了?”
“哪敢啊,這是宸王殿下吩咐的,下官們也只好聽著辦了,不過下官在一旁協從著。”張孝之回道,心裡卻是暗讚了一把雲傾城,若是沒有云傾城那般嚴刑拷打,他都沒有那個速度詢問出東西來。
“今天這麼這個意思是說小女和此事有關了?”葉運挑眉問道,一股不怒自威的模樣。
安均王是武將出生,只要站在那裡便有一股自帶的威嚴,不像是如今的皇帝,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卻不少不了那一帝王威嚴,不過在雲傾城看來就是一隻老狐狸,談笑間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孝之噎了一下,也只能如實回答了,他就知道這一趟不是好走的,“是的,只不過是去認人罷了。”
葉運見葉曦妍也來了,點了頭說道:“正巧本王無事,也想看看侄兒媳婦是如何審案子的。”
“這……王爺,郡主請吧!”
大理寺刑房內。
雲傾城見到安均王爺來了倒是並沒有什麼意外,依舊是面色不改的給安均王行了個大禮。
安均王看了那被吊著刺客,又暗自打量了一遍雲傾城,那日也只是在宸王府驚鴻一瞥罷了,如今細細打量了一遍。人倒是看起來柔弱的,不過這個手段倒是難得,若是個男子定是了不得的。
葉曦妍卻沒有他父親那麼大的定力了,見著那男子皮開肉綻蓬頭垢面的,空氣裡混著血腥味和惡臭味,看得她臉色發白差點就給吐出來了,目光卻是死死盯那被穿了琵琶骨的男人,似是想要看出點什麼來。
葉君年面色如常,依舊冷冰冰的,對什麼都像是不關心似的一般。
葉運收回目光,走到案桌前看了那已經畫了押的供詞,說道:“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雲傾城拿起那塊已經清理乾淨了的玉,雙手奉上給了葉運,“皇叔,應該認得吧。”叫一聲皇叔,這是在給葉運面子,也就說這事可以當做咱們的家事,前提是雙方都愉快的情況下才行。
葉運細細將玉看了一遍,看到最後面色有些不好了,“這玉有什麼問題嗎?”
“此乃蜀玉,只有皇室才有的玉,這上面的祥紋皇叔怕是很清楚吧。”雲傾城說道,抬步悠悠走向那已經昏死過去的刺客,舀起一勺紅彤彤的辣椒水朝那人的傷口潑去。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起,那些沒見過這種陣仗的丫頭們嚇得臉都白了,站都有些站不住,倒是雲傾城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裡,“來看看,你說認識郡主殿下的,若是冤枉郡主殿下的,本王妃讓你生不如死!”
葉曦妍躲在葉運身後哪肯出來了,此時她面色發白,蔥玉白的手抓著衣角直髮抖呢。
“扶著曦妍郡主去認認。”葉君年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