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如今你剛成親,萬不可捲入這場風暴!”
“為了若若!”張仲搖頭,鄭重道。
“老爹,這場爭鬥一旦失敗了,您認為那位就會放過我嗎?”
“斬草除根的道理,您知道,那位也知道。”古帆目光灼灼。
“身為張家人,我想若若也希望我能與您並肩戰鬥。”
一旁,蘇晴蹙眉,開口道:“老爺,事已至此,我覺得帆兒說的不錯,依那位的心思,一旦張家失勢,定然會被清算,即使是最普通的家僕恐怕也難以倖免。”
“既然你心意已決,這個你看下吧。”他面露難色,嘆息道,從懷中拿出那封信件。
“這是在釜底抽薪啊!”
看了信件,古帆臉色大變,他深知,張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仰仗的就是那十萬弓衍軍。
“這也是在自傷國本啊!”
“沒了十萬弓衍軍,朝堂的那位自然樂意見到,同樣,北莽鐵騎也就沒了阻礙,到了那時必然會一路南下,兵鋒直指茄都!”
昏君!
這是古帆心裡最直接的感受。
“您目前有什麼打算?”
張仲眉頭緊鎖,沉聲道:“眼下,張家就如同破洞的帆船,不少商賈、家族已經選擇與我張家終止合作,後續可能會更糟,不光糧食、武器此等戰備資源沒有了來源,在其他商業領悟恐怕也難以支撐。”
“料想朝堂的那位就是在等,一旦我張家失去對那十萬弓衍軍的掌控……”
“小婿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都是一家人,但問無妨!”他擺手示意。
“目前整個張家的流動資金還有多少?”
他狐疑,不明白古帆是什麼意思,但仍然說道:“不足百萬,九十餘萬兩。”
古帆笑了笑,說道:“足夠了。”
“什麼意思,什麼足夠了?”他狐疑。
“小婿看來,既然當下生意已經做不成,倒不如不做,為今之計,這生意不光不做,還要收縮產業。”
“一些店鋪,染房,車行,能轉讓的當即轉讓,不能轉讓的,立馬歇業。”
聽到這,蘇晴坐不住了,急忙說道:“不可,這豈不是自掘墳墓!”
“張家傳承至今,已歷數百年,怎麼可以毀在我的手上呢!”張仲也是變了顏色,直襬手。
見狀,古帆笑了笑:“您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之所以要收縮產業,是為了套現。如今,朝堂的那位既然有心思要對張家下手,就沒想著給我們留生機,眾多合作商紛紛選擇終止合作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繼續將生意做下去,恐怕張家這個龐然大物會倒下的更快,與其這樣,倒不如收縮產業,減少成本輸出,能回收多少是多少。”
“到了眼下這個局面,生意多拖一天,就是虧損一天。這個您比對賬目自然會發現端倪。”古帆娓娓道來。
“這個我自然知曉,只是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即使及時止損,套取現銀又有什麼用呢,當失去十萬弓衍軍,我張家依舊會覆滅,收攏再多的錢財也沒什麼用。”他疑惑道。
他說的是實情,當沒有了軍隊,再多的銀兩握在手中,到最後也不過是一些廢紙。
“您有沒有想過,不光那位在等,北莽大軍也在等!但如果讓兩者都等不到那個結果呢?”古帆目光深邃。
“什麼意思?”張仲不明所以。
“很簡單,利用收攏回來的銀子打贏這場戰爭!”
“既然那位有心掣肘,不肯出錢,那就由我們自己出!”
“一旦贏了這場戰爭,弓衍軍就始終在您的手中。有軍隊在,即使那位有心,也不敢將張家怎麼樣!”
“同樣,屆時張家威勢會更盛,那些合作商自然也會不請自來,重振旗鼓只是時間問題!”
聽到這,他略微思忖,沉聲道:“帆兒,你可能忽略了一點,我張家傳承至今,缺的並不是銀子,軍隊需要的是糧草,武器,而這些都被掐斷了。”
他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