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如今的修為還在元動期九層,不然直接找到石千君,你現在所有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不管是石家眷屬被囚,亦或是她自身危機。
石柔一怔:“您知道我爹在哪裡?”
簫九辰搖了搖頭:“世間何其之大,想要找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更何況,他還是那個人……為了身家性命著想,那個人也絕不會隨意隨意暴露。只是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石柔的身份會暴露得這麼早。不過好在燁帝國的那個傢伙貪心不足,想獨吞這寶貝,既然沒有上報上去,石柔就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你就呆在此處修行吧,何時築基何時准許你離開。”說罷,簫九辰身形一閃,消失在原處。
明亮的燈火在空曠的屋中跳躍,石柔眨眨眼,這是……囚禁她?叫她好好修煉別折騰?
……
星耀學院最近幾天都特別熱鬧。
燁帝國皇室一反常態變得十分強硬,不僅太子慕流雲親自出馬,連禁衛軍統領都領兵駐紮在星都城外,要求星耀學院將暗殺他們五皇子的兇手石柔交出。
明明是還未下定論的事,在這場風風雨雨地鬧劇之中,莫名其妙就把罪名已經徹底扣在石柔身上。即便慕流雲再三申明事實並非如此,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
只可惜就算把星耀學院翻出個底朝天,這群人也沒能找出石柔的影子。
副院長倒是知道石柔之所在,但是院長大人都沒發話,他自然也不會多嘴。更何況,五皇子那種草包,就算石柔真的殺了,也不過是為民除害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此時的石柔,盤腿坐於一方青石之上,四周圍是空曠的巖壁,可若仔細檢視,便會發現那些巖壁上內嵌凸出來的,全都是各種各樣或深或淺的元石!
充足的元氣不停地衝刷到石柔身上,令她的衣衫無風自起,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最佳修煉場所。
石柔雙目緊閉,體內的元氣按照特定的路線不斷迴圈執行,漸漸的,元氣越來越濃厚、壓縮,由氣態正點滴轉換為液態。
當氣態的元氣成功全部轉化為液態時,就代表著築基的初始完成。但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大多數的人都卡在這個關口難以寸進。
石柔的額上滿是冷汗,操控元氣壓縮聚集是一個萬分痛苦的過程,就好比明明體內脹滿了元氣,卻還要強行不斷塞入,給人一種隨時都要撐得爆體而亡的感覺。
就在這種痛苦的掙扎中,石柔的意識漸漸的有些模糊,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幕奇異的場景。
轟隆一聲巨響……天地初開,鴻蒙初始,清氣上升,濁氣下沉。
石柔站在這中間,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切。不知過了多久,山川聳立,河流奔騰,永珍初生,其間漸漸有了行人、鳥獸,無不是天賦異稟,神光湛然。
有一個人行走于山川,品嚐百草,辨識優劣,卻突然發現,這種方式並不能最好地發揮百草功效,於是便鑄造了一口鼎,以鼎熔爐百草,形成奇藥。不多久,神鼎被發現不僅能熔草,甚至能鍛人,能鍛造金剛鐵骨、神異天賦,一時間萬人來求,只求入鼎中一煉。
不知過去多久,那個人已經換成了另一個人,但鼎還是那口鼎,神鼎鍛人的能力已然無人知曉,但有一個人憑藉重新摸索出來的神鼎之力,煉丹鑄藥,救死扶傷,引得萬眾歸心,漸漸形成了部落和宗派。
又過了不知多久,神鼎作為神位的象徵遭來覬覦,神人之間大戰千年,山河破碎,星河倒轉,神寶損壞了一件又一件,忽有一日,神鼎也為人破碎,這才爭端息止,神人退隱,留下一片滄瀾大地。
那之後,有一年輕人找齊神鼎碎片,重新熔爐煉化,成為一口新鼎,雖神異不及從前,卻也是難得至寶,自此,年輕人重新開山立派,蒐集丹方,改良煉製,救人無數,門徒數萬,史稱“丹鼎老祖”。
……
石柔的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她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從孱弱走向輝煌,又從輝煌走向滅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她心裡說“盛極而衰,衰極必轉”,這是天地輪迴之理。
她看到丹鼎老祖有九大弟子,待老祖圓寂之後,九大弟子拼死爭奪,血流成河,其中八人死亡,唯獨一人奪得神鼎。
再之後,那人重建丹鼎宗,廣開宗門,一代又一代地流傳下去。
直到有一天,宗門被外敵強襲,傳承被毀,丹鼎被奪,無數身份尊貴的煉藥師被屠戮和掠奪一空,有一個張狂的聲音響徹長空:“鳳隱塵,想不到吧,數萬年風采無限的丹鼎宗,今日毀於你手,哈哈哈,從今日起,世間再無煉藥師,有的只有藥奴!!!……”
“轟然”一聲炸裂,世界彷彿被撕毀。
“藥奴?!”石柔的意識陡然驚醒,她忽的睜開雙眼,渾身一個激靈,那凝聚在頭頂、即將落下的結丹天雷也在頃刻間凝滯,似乎迷惑了一瞬,怎麼目標不見了,盤桓了一會兒,最終散去。
“恩?”簫九辰瞥了一眼散去的結丹天雷,“停在這裡了麼……”
他來到石屋之內,“院長大人。”石柔起身,渾身筋骨在剎那間噼裡啪啦發出爆豆般的響聲。
“咦?”石柔內視自己,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到了築基期九層的修為,只差臨門一腳便能結丹,晉入元丹期。
這是怎麼回事?!她打坐這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用疑惑,你確實晉入築基期九層。”簫九辰上下打量一眼石柔,只見她周身氣息通暢圓融,隱與天地相合,不由浮現一抹笑容。
石柔怔了怔,心靈神至,脫口而出:“我修煉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石柔的敏銳讓簫九辰越發滿意:“你已經閉關修煉七個月零九天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