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馬超,實在是太囂張了。問題是,他的身後站著三皇子,更站著陛下,如此刁難,難道是在報復咱們柔兒沒有加入皇家學院?”自從石柔天賦盡顯,石家二爺的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如果僅是如此簡單那還好了,怕就怕皇帝陛下只是借題發揮,其實早就想對石家下手了。馬超和三皇子領兵來南火城,就不是一個好的訊號。”秦伯沉聲說道。
“哼,想我大哥昔年替他出生入死,奪取皇位,打下萬里河山,到頭來他竟然如此對待忠臣之後,真是叫人寒心!不論如何,決不能讓他們將柔兒帶走,否則我石家危矣!”石二爺雖然一直都是個慣於見風使舵、捧高踩低、遛狗逗貓的紈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拎得清,若皇帝老兒只是想打擊石柔,那他不見得多在意,但是要打垮整個石家,哼,紈絝也是會拼命的!
“好在大小姐如今天賦卓然,今日更是狠狠打消了那楊家的氣焰,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秦伯笑著說道。
聞言,眾人氣氛一鬆,也不約而同露出或喜悅或得意之色。誰叫楊家之前實在太過囂張,今日有此局面,真該他們活該。
唯有石湛,習慣性站在角落裡冷視眾人,此時出言諷刺道:“怪不得前些日子不急不忙,原來是早已胸有成竹,藏得還真是深吶。”
“石湛,你會不會說話?!哪有你這麼跟柔兒講話的?酸,好酸!”不等其他人開口,石二爺先行訓斥兒子起來。
“噗嗤。”石柔一笑,笑得石湛忍不住面色一紅,“哈哈,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嘛。”
“驚喜,驚喜!我也要,我也要!”石青咋咋呼呼地喊道。
石湛的臉更黑了。
大夥兒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那個慕流雲……”秦伯忽然說道,“作為當朝太子,他跟陛下的關係,還真是比傳聞中更差啊。”
“咦?他不是因為看上咱們柔兒才這樣的嗎?”石二爺迅速反問,頓時遭到了眾人一致鄙視。
秦伯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天家中人,身份貴重,無不是利益權衡,誰會傻到為了一個認識才幾天的女人跟自己的至親反目,反的還是當今皇上?”
“只是早就聽聞當朝太子在七歲之時,母后亡故,簫妃榮登貴妃之位,不多久就傳出太子重病的訊息,再然後太子就被送往星耀學院請人醫治,那之後,聽說他就很少回宮了。”
“哦?這麼說他的重病是有貓膩的了?蕭貴妃好像是當朝三皇子的母妃,嘖嘖,真是好一場宮廷奪嫡大戲啊。不過我看那個慕太子在星耀學院導師當得蠻好的,也未必想回去的樣子。”石二爺說道。
石柔接話道:“他願不願意,是一回事,但事情是否能如他所願,則是另一回事。誰會好好的有家不回,而一直呆在外面?又有誰會安心呆在一個滿是荊棘叢生的‘家’中,而不去尋求一方淨土。更何況,誰又知道他的真正心願呢?……”
石家西北方向,一株茂密的大樹上,慕流雲斜倚在一根寬闊的枝杈那裡,聞言,耳朵一動,心也悄然聳動。
是啊,誰又知道他真正的心願?誰又瞭解他曾經經受過的磨難?……
原本只是不放心跟過來看看,卻沒想到,石柔的一句話,竟勾起了他對過往的無線回想,母后憂積成疾的羸弱,自己身中奇毒的痛苦,蕭貴妃的囂張跋扈,父皇的冷漠無視,眾多皇弟的虎視眈眈……
他身居星耀學院,十數年的努力攀爬,將所有同齡人都遙遙甩下,又是為了什麼呢?
思緒朦朧之間,一股令人心驚的氣勢陡然在城南出現,慕流雲猛地驚醒,是之前的那個人?!
他身形一飄,倏忽消失在樹上。
議事廳中。
秦伯點了點頭:“不管那慕太子如何想,我石家絕不能坐以待斃,石湛,你帶領眾兵士好好操練,片刻不能放鬆;聶虎,你帶領一隊騎兵在城中巡邏,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
“是。”石湛應聲。
“領命!”聶虎抱拳答道。
“大小姐……”秦伯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