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珩錦,白君傾桃花眼微微眯起,心中已是生了怒意,便是在她身側的君慕白,也將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白君傾的戾氣,不是尋常人所能承受的,宗殷初雖在臺階之下而立,已是能感受到來自白君傾身上瞬間噴湧而出的無形的怒氣。
只是……
儘管站在宗殷初身後的護衛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宗殷初卻是萬萬不能表現出一點怯意。他是魔族的大祭司,他今日既然能來此,便是已經對白君傾做了十足的瞭解。鳳血之主,豈是能如此輕易威脅的。
但是,身為魔族大祭司,他也只能如此。
銳利的桃花眸直射宗殷初,而宗殷初卻只是手持法杖,回視著白君傾,淡淡的淺笑從嘴角溢位,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此狂妄!
“我聽聞,魔族大祭司,能聽天命,不知大祭司,是否也知曉過去未來?”
“王妃過獎了,宗某學識淺薄,不過是略知一二罷了。”
宗殷初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這種虛虛實實的話,才最是讓人難以揣測。
“大祭司屬實過謙了,倒是不知大祭司,能否看透我的過去與未來?”
雙命格的人,宗殷初至今為止,也不過是在白君傾身上見過。可他,卻看不見她的過去與未來。
“王妃一身雙命,只可惜,三魂七魄,尚有一魂沒有歸位。”
白君傾對宗殷初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最多的瞭解,也不過是從資料上得來的。而君慕白則不同,他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而宗殷初是魔族中人,在某一方面可以說是他的敵人,甚至要比宗殷初還了解他自己。
所以他比白君傾,更加相信宗殷初所說的話。
宗殷初此人,有個特點,他可以稱為雲鼎大陸最厲害的大祭司。且他從不說妄言,要麼不說,只要是他肯說的話,就必然沒有虛言。
而如今,他說白君傾三魂七魄尚且少一魂,那她就真的是少一魂。
人如果三魂七魄不全,會如何?
君慕白摟著白君傾的手又緊了幾分,心中已是滿滿的擔憂。相比君慕白的擔憂,白君傾便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什麼三魂七魄,她通通不在乎,在她看來,她本就是一縷幽魂,異世重生,白白撿了一條命,重活一世罷了。
“大祭司真是好本事,只是這話,本王妃曾經倒是有所耳聞。”
宗殷初有些詫異,這天下間,他倒是不知道,還有誰有這般大的本事,能看出白君傾的命格。
“宗某孤陋寡聞,不知是王妃身邊的哪位高人所言?”
白君傾嘴角一勾,顯得有些涼薄無情,“長安街頭,為人摸骨的瞎子。”
這話,卻是將宗殷初的話,當做是弄虛作假哄騙人的話了。
宗殷初從出生起,便與眾不同,從來都是備受尊敬的大祭司,如今聽了白君傾的話,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只是隨後,便又搖頭笑了笑。
“宗某的話,王妃信也好,不信也罷,只是王妃應當知曉,秋家為王妃所做,可是傾注了秋家滿門,如今,秋家唯一的後人命在旦夕,王妃當真要袖手旁觀?”
白君傾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看到她的前塵過往,但是從宗殷初的話當中可以聽得出來,他怕是能猜的到些什麼,畢竟在這個世上,連長生不老都有可能,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所以,你們是用秋珩錦來逼我就範,還是,秋珩錦也不幸的,染了病?”
“魔族雖然手段不光彩,但是對待自己的族人,卻從來不會用那般令人髮指的手段的。”
白君傾冷笑一聲,“是啊,你們魔族,把這種令人髮指的手段,都用在了我華淵王朝百姓的身上了。”
宗殷初知道自己有錯在先,魔族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他也必須厚著臉皮來求人,所以只能不在這方面在過多的浪費口舌。
“王妃想必已經知道了,那些失蹤的醫者,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這件事不瞞王妃,的確是我魔族所為,但是那些醫者,都沒有王妃的精妙醫術。魔族的體制與人族不同,用藥,用量,用法,都不能以人族的治療方法醫治,所以今日,宗某才懇請王妃,能救我魔族百姓於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