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本想要小小的給溫文川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她雖然江湖上的傳聞愛好美人,卻也並非什麼人都吃得下。
可餘光,卻遠遠地看到了另一艘烏篷船的靠近。
“救命啊,救命,救救我……”
隨著烏篷船的靠近,白君傾清楚的聽到從那烏篷船裡傳來的聲音。剛要出手的銀針,又重新收了回去,快速的抬手,躲開溫文川的手,指向那艘不斷靠近的烏篷船。
“那烏篷船上,有女子在求救。”
溫文川眼看著那手從自己眼底掠過,鼻尖只聞到一陣芳香,那手一定很滑嫩細膩,卻是沒有摸到半分。順著白君傾的手看去,溫文川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他自然也看到那烏篷船的不斷靠近,也聽到了那船上的求救聲。
不過他此時心中的失落,對白君傾的執著,讓他恨不得將那烏篷船沉船!所有打擾他一近芳澤之人,無論什麼理由,都不配在活在這個世上了!
“那烏篷船,好像是漏水了。”
看著不遠處的那艘烏篷船上的船伕,正在用工具向外面舀水。其實不用看人,甚至連聲音都不用聽,白君傾便知這船上的女子是誰。也正因為此,白君傾略微有一點驚訝,這天道宗的人,難道是遺傳性喜歡賭命?
果然,年輕無懼。這慕容語嫣,是當真不知這河裡,隱藏著怎樣的危險嗎?還是說,她算計好一切,算計好了船漏水的時間,漏水的水速與大小,也算計好了,何時遇到他們,而他們,看在她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上,斷然不會見死不救。
畢竟今日,她與溫文川到這幽冥河賞景,可是有很多人都知曉的。這幽冥河之中少有人來,他們怎麼可能遇不到。
人心算計,這慕容語嫣,當真不是一個善茬。
白君傾淡淡的收回目光,只抬眸掃了一眼溫文川,隨即便繼續端起酒來飲酒。她素來心冷,見死不救的事情做的不要太多。慕容語嫣便是死在這裡,又與她何干?害怕與天道宗的關係勢同水火嗎?呵,笑話,她原本就是來教訓慕容澤善這一房不肖子孫的。
若是他們當真如慕容語嫣這般,都一個個的自己跳了這幽冥河,那倒是省的她親自動手了。
“文川公子不救人嗎?”
白君傾的語氣平淡,帶著一絲好笑話的意思,只是溫文川現在,還沒有到與天道宗撕破臉皮的時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天道宗當真知道了他見死不救,那麼勢必與嵩聖學院為敵,他雖然並不怎麼將現在的天道宗放在眼裡,但是天雲宗如今已經更沒有了,誰知道天道宗日後會不會成為麻煩。
何況,他在世人面前展現的,素來都是翩翩公子的儒雅氣質,若當真見死不救,豈不是在美人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雖然溫文川極度的想要讓那個掃興礙事的女人,淹死在河水之中!
“我聽著,那求救的女子的聲音,怎麼好像是昨夜殿中一舞的天道宗大小姐,語嫣小姐。”
溫文川裝作一臉緊張而又心懷天下的模樣,起身走了出去,拍了拍那船伕的肩膀,做了一個手勢,那船伕隨著溫文川的手勢,轉頭看向慕容語嫣的那艘烏篷船,心中已經明白了溫文川的意思,調轉船頭,速度極快的向著慕容語嫣的烏篷船而去。
“文川公子真是風度使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溫文川的演技,屬實欠他一座小金人。
不過片刻,兩艘烏篷船相遇,那求救之人,果然是慕容語嫣。
慕容語嫣帶著丫鬟與船伕,一同登上了溫文川的烏篷船,如此,這烏篷船才顯得有些擁擠。
“多謝文川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今日若非有文川公子,小女怕是就如同那烏篷船一樣,入了地府了。”
三人離開自己的烏篷船不多時,那艘烏篷船便沉入了水中,倒顯得慕容語嫣的話格外真誠了。
白君傾坐在一旁繼續飲酒,慕容語嫣彷彿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慕容語嫣一般,只不過聽了慕容語嫣這話,白君傾突然有點想笑,難道慕容語嫣心中明瞭,她可沒有要救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