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三等弟子,久仰。”
三等弟子,這是事實。但是從白君傾的語氣中卻是可以聽出,這話,是濃濃的諷刺。
何為久仰?這分明就是對他們的譏笑罷了。
區區三等弟子,現在竟然也敢跑到他們曾經的祖宗面前叫囂了嗎?爾等豎子,屬實猖狂!
“久仰不敢當,我們師兄弟二人,對寧姑娘才是久仰了。”
白君傾冷冷的笑著,她用了這天道二字,詭醫之名,便知天道宗定會派弟子前來,但是卻讓她有意外的是,天道宗竟然這般小看她,隨意的派出兩個三等弟子下山。
“二位今日來此,能不成也是為了,想要當選這妙手公會的會長?”白君傾明知道這二人來者不善,卻仍舊是一副裝傻充愣的無知模樣。
“區區一個妙手公會,我天道宗還不放在眼裡!”
“哦……那不知。二位來此,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你莫要在此裝傻充愣了,你用了我天道宗的名號開了醫館,又用了我天道宗祖師的稱號,你可知,你這是對我天道宗的挑釁!”
白君傾輕哼一聲,很是淡然,“用了你天道宗的名號?呵,這話,怕是有些牽強了些。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道教亦有云,修道最終之境,乃天之大道也,故為天道。佛教亦是講求通一道,而齊萬道,此道即天道也。倒是不知,這天道,可是你天道宗專屬?詭醫二字,更是同理。”
這個世界,可是沒有商標註冊權,組織機構程式碼等唯一認證的。你的宗派可以叫天道,我的醫館,怎麼就不能叫天道了呢?
“放肆!你這純屬一派胡言!我天道宗百年宗族!其實你一個小小醫館便可以染指的!這詭醫之名,乃是我天道宗祖師的稱號,你又有何本事,敢與我天道宗祖師齊名!”
“就憑,寧某這一身的醫術!”
“不自量力!你可知,此時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
“天道宗……三等弟子。”
“你!放肆!”
“師弟!莫要動氣。”
另外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天道宗弟子走上前來,看著倒是比方才說話的少年,要沉穩很多,“寧姑娘,在下傅嚴棋,這位是在下的師弟霍劍桐,我們的確是天道宗的三等弟子,可姑娘這話,卻明顯是看不起我師兄弟二人,亦是看不起我天道宗了,想必姑娘亦是知曉我師兄弟二人的來意,而我師兄弟二人來此,也正巧趕上貴公會選舉會長。既然如此,姑娘不妨與我師兄弟二人比試一番,若是姑娘勝出了,我師兄弟二人,便推薦姑娘做著妙手公會的會長。若是姑娘輸了,那麼便請姑娘,摘了這天道醫館的招牌。從此,不得再以詭醫之名行醫!”
“呵,你們天道宗這是想要人多,欺負人少嗎?”
傅嚴棋話音才落,便將唐怡帶著雲緋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呵,今日這醫館,可真是熱鬧,我可憐的攸攸,被這麼多七尺男兒欺負你一個女孩子。還好意思自翊為什麼名門正派,我看,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雲緋辭依舊是那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玉冠白衫,一柄摺扇,好生風流。
“不知這位,又是哪位?”傅嚴棋看著雲緋辭,眸中很是驚訝,那驚訝讓他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是帶著恭敬的!彷彿,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人的影子一般。語氣更是充滿著不確定性與試探性,似乎要確定什麼一樣。
“我?呵呵……”雲緋辭走到白君傾身邊,一把攔住了白君傾的肩膀,“我是攸攸的男人!”說著,雲緋辭的臉突然靠近白君傾的臉,輕輕地用扇子遮住兩人的半張臉,在白君傾耳邊竊竊私語,“攸攸,別怕,我來了。”
白君傾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抬起頭,桃花眼意味深長的盯著雲緋辭看了看。雲緋辭只在那“感動”的目光之下,便吞著口水,怯怯的將手尷尬的收了回去。
“這……這位公子,這位公子不是長安人士吧?”
“你管我是哪裡人,你到底要不要比,不比,可別耽誤我們家攸攸做生意。”
傅嚴棋只覺得,這男子,屬實有些面熟,而且,這男子似乎對他師兄弟二人,有著莫名的敵意。而他們,其實今日不過是初次見面而已。
傅嚴棋發現的事情,白君傾自然不會忽略。然而白君傾想的,卻是更精準一些。雲緋辭不是對這兩個人有這敵意,而是對天道宗,對天道宗是一種,類似於不屑,敵意,與怨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