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傾養著高高的頭,垂著桃花眼睥睨著白文徵,就像是看一個螻蟻!目光陰冷,語氣森涼。
“我是回來,討債的!”
“唔……唔……”白文徵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著白君傾,白君傾勾了勾唇,“侯爺好好休息吧,不要白費力氣了。想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白管家,安排些機靈點的人,好好伺候侯爺。”
她下的毒,白文徵便是請來了天雲宗,也無事無補!
“世子爺放心,白齊早已經安排好了人,定然會讓侯爺,安享晚年,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了侯爺的。”
“啊……啊啊……”
白文徵瞪著眼睛,嘶吼著,卻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想要翻身站起來,卻只是嘭的一聲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說不出,只能狠狠地看著白君傾離去的背影,這時他從終於明白,整個侯府,便是連白齊,都已經成了白君傾的人了!
永平侯府,在今夜過後,徹底換了一個主人,變了一個天!
白君傾從白文徵那裡出來,才回了錦華院,便看見尹長弦守在那裡,身邊跟著一個金吾衛,手裡捧著一個木製錦盒。
還未走近,白君傾便敏銳的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對血的味道向來敏感,從來不會聞錯的。
“尹大人深夜來訪,莫不是來送禮的?”
“咱家恭喜世子爺了。”
“尹大人的訊息,當真是快速。”這邊才塵埃落定,那邊便是連尹長弦都知道了,白君傾屬實有些懷疑,君慕白不是安排了人在她身邊隨時彙報,而是親眼看到了今夜的一切。
“世子爺可是被主子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咱家豈能不用些心思。”
白君傾笑而不語,掃了掃尹長弦身後的那個木製錦盒。尹長弦也笑了笑,道,“世子爺猜的不錯,咱家的確是奉了主子爺的令,來給世子爺送禮來了。”
尹長弦側頭看了看那金吾衛,金吾衛上前兩步走,將木製錦盒抬到白君傾面前。尹長弦捏著帕子翹著蘭花指,當著白君傾的面開啟了那木製錦盒。
白君傾的嗅覺沒有問題,那木製錦盒裡面裝的,的確是血腥之物,竟然,是剛剛逃跑出去的,白黎封的腦袋!
面對血腥的尹長弦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反而極為適應,而白君傾也沒有任何的意外表情,反而看著白黎封的腦袋笑了笑。
“王爺可有交代?”
“還是世子爺瞭解主子爺,主子爺說了。”如往常一樣,尹長弦咳了兩聲,佯裝君慕白的神態模仿道,“小白,這戲看也看了,鬧也鬧了,你若沒有玩夠,本王便再給你物色新的玩物,這人,本王便不留了。”
白君傾知道,雖然君慕白沒有說,但是他對白黎封,早就動了殺心,在她與白黎封長安街頭,月下決鬥那一次,白黎封在君慕白眼中,就已經是死人了。
“喪家之犬,沒了也便沒了。王爺可還說了什麼?”
尹長弦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一點的漢白玉錦盒,錦盒格外精緻,只把不到巴掌大小。尹長弦小心翼翼的將錦盒送到白君傾手中。
“王爺其他的便沒有多說,不過,王爺讓咱家親手,把這個交到世子爺手中。”
白君傾把錦盒開啟,裡面的紫色錦稠上,放著兩顆精緻的骰子,而晶瑩剔透的白玉骰子裡面,能清清楚楚的看見裡面鑲嵌著一顆紅豆,那紅豆,如同長在白玉里面一般。而白玉的六面,骰點都被鑿空,這樣六面都有紅點。
“這幅玲瓏骰子,以骨玉製成,白玉生骨,骨從玉出,萬玉而難出一骨,是玉,更是骨。最重要的是,世子爺,這幅骰子,可是主子爺親手磨製而成,從選骨到裝入這錦盒之中,從未讓別人碰過一下,足足用了半月有餘,熬了幾個晚上。”
白君傾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君慕白一襲紅衫,修長的手指,拿著骨玉,細細的打磨成骰子模樣,認真而又妖嬈。
紅豆素來被稱為相思豆,而將相思豆,放入骨制的骰子中,寓意極其明顯,視為入骨相思。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知否,知否?”
尹長弦能跟在君慕白身邊,定然不是什麼目不識丁之人,相反,以尹長弦的學識,能堪比當朝狀元。聽了白君傾這有感而發的一句詩詞,笑的有些賤兮兮的。
“世子爺既能知曉主子爺的心思,便不辜負主子爺的辛苦了。世子爺,咱家的東西也送到了,主子爺說了,今夜你辛苦了,便早些歇著,明日這個時辰,他在長安苓河擺了畫舫,請……”
尹長弦對接下來的話有些不解,偷偷地觀察了一下白君傾的臉色,還是把下面的話說給了白君傾聽,“聽白家君傾小姐苓河一敘。”
尹長弦不知“白君羨”即為白君傾,所以他著實不明白,既然主子爺把世子爺放在心尖尖上寵著,怎麼明日卻要見什麼白家君傾小姐?就不怕世子爺吃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