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颯笑著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拿著酒杯飲了一杯,然後再給自己斟滿。
“當年朕的確在酒中下了毒,讓你這麼多年受寒毒折磨,但是若沒有當年的那杯酒,慕白,你也沒有今日的權勢地位,不是嗎?”
“權勢地位?若不是當年的那杯酒,聖上如今,還能是聖上嗎?”
“沒錯,我們兄弟幾人,只有慕白你是生來不同,處處高人一等的。我們修煉玄氣,凝聚玄丹,都是要自幼刻苦修煉的,為了能在眾多的兄弟當中脫穎而出,得到父皇的賞識,而日日不敢停歇。只有慕白你,出生便自帶玄丹,被父皇疼愛,還送你去千仙島修煉數載。朕承認,若不是因為你中了寒毒,活不久,這個皇位,父皇原本是要傳給你的。是朕奪走了你的皇位,可朕如今,不僅給了你高於皇權的地位,朕自己,也遭受到了報應!”
君懷颯又飲了一杯酒,“當年,若朕沒有當這個皇帝,朕如今,也不會成為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當年的七王爺,是何等的風光,是何等的瀟灑!”
“聖上後悔了?”
“後悔?不!朕不後悔!這江山是朕的!這皇位是朕的!這天下是朕的!你,君慕白,也是朕的!朕能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能給你攝政王的地位,朕也能剝奪!”
“聖上以為,本王稀罕?”
“呵,是了,慕白,這攝政王的身份,這江山,這天下,你向來是不稀罕的,別人你爭我奪,丟了性命強破了腦袋去爭奪的東西,從來都入不得你的眼。自從你從千仙島回來,就沒有什麼能入了你的眼的。可是你不稀罕,朕非要給你!這江山,這天下,朕都要你負責,只有你,才最有資格成為這天下主人!也只有你,才有能力主宰這天下蒼生!”
君慕白慵懶的坐著,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如同一隻貓一樣的九尾玄麟。
“聖上今日,就是要說這些廢話的?”
“朕今日要說的,以慕白的聰慧,還猜不到嗎?”
“猜不猜得到,是本王的事情,本王倒是想要聽一聽,聖上對這位白家世子,有什麼可說的?”
“慕白,一個人沒有弱點,方可無敵。朕之所以認為你是這世上最有資格,最有能力做這天下的主人,正是因為你沒有弱點!你無情,也無慾!很小的時候,你就被父皇送去了千仙島,幾年才能見一面,那時朕還當你是個孩子,可自從你從千仙島回來,你卻已經不是朕印象中那個九弟了。”
“這麼多年,你喜歡美人,不喜歡權利,不喜歡金銀,從來不對任何事情熱衷。朕聽說你召了戲子聽戲,想要賜給你戲班子的時候,卻聽聞你將戲子斬殺了。朕聽說你養了鳥,想要賜給你靈鳥的時候,卻又聽說你將鳥宰了,你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世間萬物,根本就沒有你感興趣的。可是直到出現了白家世子,慕白,你對她太上心了,上心到,她已經成為了你的弱點!”
“沒人能成為本王的弱點,也沒人,能動的了她。”對於君慕白來說,白君傾從來不是弱點,而是這天下間,唯一一個,能與他並肩而行的女人!
“你為了白家世子,與太后搶人,不顧御史臺的諫言,給了她步步高昇的機會,現在連兵權,都放在了她的手上。慕白,你對她感興趣,把她動作消遣的玩物可以,但是你對她,太過放縱了。”
“那……又如何?”
“那白家世子,就留不得了。”
“唔,聖上大可以一試,本王也想要看一看,本王要保的人,能不能有人從本王手上,傷她一根汗毛。”
“你要護著的人,誰能傷的了分毫,只是慕白,你動了情,動了心。可她呢?感情之事,在於你情我願,你向來霸道,這天下你想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可情,卻是強求不得。求而不得,這滋味,如何?”
“求而不得……呵,這天下,還沒有本王想要求,卻求不到的。”
“慕白這麼篤定,不妨與朕,一起看個究竟,如何?”
“聖上想與本王,賭一局?”
“慕白就不想知道,那白家世子,究竟將你置於何地?”君懷颯笑眯眯的看著君慕白,“朕聽聞,你的毒,已經解了許多了。”
“聖上在東華宮的眼線,不是已經回稟給聖上了,何必再問本王?”
“既然如此……”君懷颯拿起君慕白麵前的酒杯,遞到君慕白麵前,“慕白也便可以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