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白素來是個果斷隨性的人,當他第一次意識到白君傾在他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席之地,不知何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開始,他就正視起這種變化。他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想要得到,就回不擇手段的去得到。
相比於君慕白的認知,白君傾就顯得有些遲鈍,甚至說是,無情。即便是與君慕白如此,她已然只把這當做一種君慕白的玩樂手段,而非感情。
所以當君慕白離開營帳,孤身泡在冷泉裡,緩解因為白君傾而首次帶來的身體異樣的時候,白君傾已經洗洗睡了。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的昏沉。在白君傾放出話去,夜裡不要睡得太沉之後,對這句話留心計程車兵,有的格外的驚醒,即便經過一日的訓練,拖著疲乏透支的身體,也依然保持著警惕的精神。
白君傾並沒有在這樣的夜裡做出什麼舉動,整個京畿營中,睡的最好的,莫過於她了。所以翌日一早,相比於那些精神不濟,經過一夜的放鬆之後,身體更加的痠痛計程車兵們,白君傾則顯得精神抖擻。
晨起鍛鍊一番,用過早飯,白君傾帶著新兵們離開了京畿營,在訓練場地安營紮寨,訓練完畢之前不再回京畿營,正是開始了她對新兵們的訓練。
而就在白君傾列隊要開始新的一天訓練的時候,迎來了一個她並不想要見到,卻有些在意料之中的人,尹長弦。
當尹長弦一身寶藍勁裝,卻捏著潔白的帕子,翹著蘭花指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發誓,她嘴角一定是抽搐了!
“世子爺,世子爺?”尹長弦翹著蘭花指,捏著小手帕在似乎已經石化的白君傾面前揮了揮手,“世子爺,咱家領了攝政王的旨意,前來報道。”
白君傾深吸一口氣,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負在身後的手卻以前悄悄地握起了拳,心中唾棄君慕白一番,對著尹長弦勾了勾唇角,“鴻飛,帶尹大人入隊。”
蕭鴻飛作為白君傾的副手,也越發學的白君傾那高深莫測冷漠的一套作風了,饒是心中狂風呼嘯而過,面上依舊雲淡風輕不動聲色,“總管大人,將軍已經給您留了位置了,您請。”
尹長弦看著隊伍第一排當中,的確有個空位,詫異了片刻,轉頭看向白君傾,“這空位,是留給咱家的?世子爺可是知道咱家要來?”
“王爺給了本將這麼大一個好處,卻不來給本將添亂,可不是王爺的行事風格。”
尹長弦又怔楞了一下,隨後拿著小手帕,捂著口鼻笑道,“難怪主子爺這般寵著世子爺,世子爺著實是瞭解主子爺的心思,不過這次世子爺怕是誤會了,主子爺是讓咱家來,跟著世子爺學習的。”
白君傾哼笑一聲,“王爺的心思高深莫測,可不是本將能懂得了的,不過尹大人既然來了,本將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世子……不,是將軍,將軍一視同仁就是。”
白君傾的確是一視同仁,尹長弦能跟在君慕白這妖精的身邊伺候,也的確不是一般人,雖然有著潔癖,一副挑三揀四,嫌七嫌八的龜毛性子,但是他玄氣高深,白君傾的訓練對他來說,也是不在話下的,只是……
白君傾真想把他那張,堪比太虛海東青的嘴封起來!
基礎訓練的部分,都是摸爬滾打,土裡來泥裡去的,對於尹長弦這種潔癖的人,雖然一直滿是嫌棄的一樣不落的跟著訓練,但是那種嘴卻是一刻也沒有停歇。
白君傾負手站在前面,看著下面計程車兵做著基礎體能訓練,耳邊除了士兵們越來越濃重的喘氣聲音,便是尹長弦的魔音入耳。
“哎呦,這個叫什麼?蛙跳?真是……真是醜死。”
“匍匐前進?就在這地上?髒死了髒死了。”
“泥潭?咱家要在水裡泡多久,才能洗乾淨啊!光是這臭汗味道,就要把咱家燻死過去了,還要在這臭泥裡滾,世子爺,將軍,你這是要了咱家的命啊!”
…………
白君傾知道,君慕白派尹長弦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給她添亂,而是給她助陣。尹長弦是君慕白身邊的紅人,便是連白文徵這個侯爺都對尹長弦畏懼且尊敬,君慕白是怕白君傾震不住這些少爺兵,也是為了防止有心之人,會在白君傾還沒有在京畿營站穩腳跟之時,動搖了軍心,不聽白君傾的令。
尹長弦代表的,就是攝政王,尹長弦能在白君傾手下訓練,就像是個保護傘,將一切對白君傾不利的動作,都阻擋在外。